“那個李興旺,平時有沒有跟別人不一樣的地方?比如說神神叨叨?”
黃天賜在李興旺離開的時候悄無聲息跟了上去,等他這功夫,我也想知道平日里李興旺是個啥人。
“神神叨叨?那倒沒有……”
吳老三有點心眼子,見我唯獨提起李興旺,立刻開始回憶他平時不對勁兒的地方。
“李興旺這人,從來話就不多,自從他兒子死了以后,更是不愛說話,不過心腸熱,誰家有事兒他都幫忙,尤其白事兒,他基本都第一個到。”
說到白事兒,我不免想起了那些無皮鬼。
吳老三說村里的墳地其實在山里更深的地方,只有幾個人的墳在那個斷崖邊。
都是那些人活著的時候自已看好的。
其中就有李馳。
李馳雖然年紀小,但是從小身體就不好,那時候村里人都說他活不長,他自已也明白事兒,總告訴李興旺,等他死了給他埋他看好的那塊地里。
“吳菲小時候跟李馳關(guān)系很好嗎?”
“好,那丫頭從小就膽子大,他爸第一次帶她給她爺上墳,她當天晚上就拉著六小子要把她爺挖出來,給我兄弟氣的,嚇唬她說要給她埋她爺旁邊!”
吳老三說起吳菲小時候臉上滿是笑意,我卻細思極恐。
那個墳地是李馳小時候自已挑好的,也就是說,吳菲可能不明白墳里是怎么回事,早熟的李馳卻是知道的。
他卻沒有阻攔吳菲,反而“助紂為虐”,是不是他那個時候,就有別的想法。
吳菲她爸嚇唬吳菲,要把她埋自已墳里時,李馳是不是懷有期待的?
看來吳菲被纏上,是一場早有預(yù)謀。
“孩……道長,小菲真沒事兒吧?這孩子要真出點啥事兒,我咋跟我兄弟交代……”
吳老三看我不說話了,又開始打量炕上臉色蒼白的吳菲。
她我倒是不擔(dān)心,畢竟之前她就吃了我的丹藥,現(xiàn)在一直沒醒,應(yīng)該是被帶走接觸的陰氣太重。
見吳老三實在著急,我翻開包,拿出來七枚驅(qū)邪的銅錢,按照北斗七星的形狀,一枚一枚壓在吳菲的膻中,神闕,關(guān)元七個大穴上。
每壓一枚,吳菲的眼皮就跳動一次,到第七枚時,她的整張臉開始漸漸泛起紅潤之色,胸膛起伏也比剛才有力了不少。
隨著我口中念訣,銅錢開始自已旋轉(zhuǎn),吳老三眼珠子差點蹬掉,似乎沒想到我真有點本事。
“醒!”
吳菲猛的坐起身,雙眼緩緩睜開,迷茫的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
“我……我這是擱哪兒呢?”
吳老三情緒激動,剛要喊吳菲被我攔住。
“她身子骨現(xiàn)在弱,先讓她睡覺吧。”
聽到我的話,吳菲轉(zhuǎn)過頭,我示意她安心睡覺,天馬上亮了,管他山神山鬼誰也出不來。
“道長,你可真神了!你太厲害了,哎,那你問我李興旺,這事兒跟他有關(guān)系啊?真是他家六小子纏著小菲啊?”
我困勁兒已經(jīng)徹底沒了,干脆跟吳老三嘮起來,不過我也沒說是李馳,畢竟現(xiàn)在沒有證據(jù)。
李興旺這些年并沒有禍害村民,光憑墳里一副長大的骨頭,我就說李興旺跟李馳要害吳菲,也說不過去。
更何況李興旺人緣還不錯。
只不過他參加村里白事兒參加的勤,出于什么目的還有待商榷。
我懷疑他把那些死去的人皮扒了拿去祭祀自已的兒子,想讓他兒子成氣候總得付出點什么。
而且這件事過個幾年尸骨腐爛了都沒地方查證去。
“對了三叔,還有個事兒,村里近期有沒有人去世?”
吳老三剛準備去做飯就被我叫住,臉上一臉不解,不過還是第一時間開口回答我的問題:
“有一個,叫馬登,不過他今年年紀不小了,八十六歲,喜喪。”
我心里有了數(shù),讓他該干啥干啥去。
黃天賜回來的時候正好開飯,他把李興旺家里里外外翻個遍,啥也沒找到。
心里有種聲音告訴我,吳菲的事兒一定跟李興旺有關(guān),可這人太過謹慎,竟然能不留下一點痕跡。
好在我心里有了方向。
吃完飯,我讓吳老三守著吳菲,別讓別人進來看她,尤其是李興旺。
又問清墳地的位置,跟黃天賜去馬登的墳里看看。
他是上個月去世的,如果他墳里面的尸體沒有人皮,那就證明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只要確定是李興旺干的,黃天賜有的是方法讓他開口,或者逼他露出破綻。
白天進山,路要比半夜好走許多,村里的墳地也好找,只是一踏進去,一股冷意直沖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