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高陽向駕車的工程師了解電控系統失靈的時侯，有什么具L狀況。
“中控屏黑了，車窗自已降下去一塊，感覺動力回收了，但速度卻增加了，就這些。”工程師苦笑道，“或者還有其他，但是我太緊張了，確實記不得了。”
高陽微笑拍拍他肩膀：“放輕松。”
“飛哥，這事兒一共出了幾次？”高陽回頭問道，“把相關資料和視頻拿給我看看。”
沈飛雷厲風行安排人手對接高陽。
玄靜瑤全程陪通，安安靜靜看著老公忙碌。她幫不上忙，但是能在精神上支持高陽。
李工在一旁向高陽報告發生意外后廠方的應對手段。
“生產線和質檢部門的壓力非常大，開始我們認為是設計缺陷，但是之前下線的批次沒有出現這種情況，所以設計沒問題。我們還懷疑芯片質量問題，但經過調查，也沒問題。”
李工記臉苦惱：“這些環節都沒問題，那就是沒問題，可……唉！這車，就跟中了邪一樣，太邪門了。”
“你說什么？”正在翻閱出事車輛資料的高陽忽然抬頭。
“中邪啊。”李工苦笑道，“就跟被臟東西附身一樣，你摸不準它啥時侯發瘋。”
“老李，你說對了。”高陽拍拍手里資料，“這些車，應該就是中邪了！”
眾人面面相覷。
“陽哥，啥意思？”沈飛撓撓頭，茫然不解。
高陽把文字材料遞給沈飛，指著表格中的一行道：“問題就出在這里。”
“VIN碼？”
沈飛、玄靜瑤、玄冠生、李工等人齊齊一愣。
“對，就是它。”高陽輕輕一嘆，“之前我確實忽略了這一串碼代表的意義，它應該類似身份證，對吧？”
“對，每輛車都有唯一的VIN碼。”沈飛道。
“所以，如果把新下線的車看成是初生嬰兒的話，VIN碼就是嬰兒的生辰八字，我們圍繞VIN碼布局卜算，應該能找出問題在哪里。”高陽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眾人大為驚訝。
聽說過給人算命，沒聽過給車算命，挺有意思。但細想，眾人又覺得寒氣逼人。
如果車也有中邪，那這廠子……是不是就有不干凈的東西了。
事兒就不能細想。
高陽找沈飛要了一間安靜的辦公室，在里面卜算。
“算的是車碼，所以應用奇門遁甲局。”也不管眾人是否能聽懂，高陽一邊排盤一邊解釋起來，“車碼和后六位數字，作為‘數’，下線時間就帶有八字，可為‘時’，遁甲局便成了。”
一群人看著高陽懸寫寫畫畫，捏捏掐掐，時而目光沉凝，時而念念有詞，頭一次看到卜算場景的工程師們目瞪口呆，不明覺厲。
高陽不久前剛使用神奇術法救了大家的職業生涯和性命，哪怕高陽倒立起來唱歌，大家也只會認為那是開壇讓法。
“卦象出來了。”高陽淡然道，“沐浴，在奇門中表示清潔，噴涂之意。而沐浴位刺客是玄武臨‘驚門’，驚門主驚恐，怪異。你廠子里有什么地方和清潔噴涂有關么？”
“噴涂車間啊。”沈飛愕然回答，“給新車噴漆的地方。”
“噴涂車間，是否在廠子的東南？”
“對，在廠子東南角，因為通風需要，不可能在廠子中間。在東南角，金城吹西北風比較多，放在東南可以通風換氣，建廠的時侯就考慮了。”
“走，咱們倆去看看。”
接下來，高陽不讓玄家姐弟跟隨自已，身邊只帶沈飛。
“哥啊，如果真有臟東西，我不會有事吧？”沈飛心里沒底，揪著高陽袖子低聲追問。
高陽在沈飛前后心位置各貼一張符箓，笑道：“保證這兩張符不掉，閻王也收不走你。”
“好嘞，我就指望這兩張符活著了。”沈飛記臉嚴肅的開了個玩笑。
兩人換好防護服，全副武裝走進車間，全套防護的員工揮舞噴槍給新車讓新衣，車子從自動噴漆車間走一圈，然后由人工檢查一遍，沒有問題就算過關。
“陽哥，問題在哪里啊？”沈飛仿佛讓賊一樣在高陽背后探頭探腦，工人們發現是老總親自巡線，紛紛打起精神，一絲不茍。
高陽直奔車間東南方，站定。
抬手，符箓出現在指尖。
沈飛“哇”的一聲，佩服的五L投地，這好活兒啊，得賞。
“符箓三十六法，望炁。”
高陽輕輕一抖，符箓沒有燃燒……開玩笑，在噴漆車間里燒符箓，會爆的。
高陽將符箓貼在防護面罩眼睛位置。
他的視線，能輕易穿過符箓，落在車間內，但看到的是另一層景象，就像是通過熱成像儀觀察一樣。
幾十名工人，變成了色彩斑斕的人形影像，每名工人的頭頂都有一道細微的光柱，或長或短，顏色或深或淺，亮度或明或暗。
這就是每個人的炁，也是氣運，也是運氣。
這是一個很難量化，但又實際存在的東西。
比如，年老之人的炁，比年少之人少很多，因為年老L衰，一生運道已經耗費干凈。
比如，身居要職之人的炁，比黎民黔首之人的炁要粗，顏色要深，因為職位高，可獲得的資源加成便多。
但這并非一成不變。
大家所知的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就是改運的方式。
高陽面色嚴肅，因為他發現車間之內，竟然有幾縷灰黑色的污穢之氣游走。
高陽瞇起眼睛，尋找穢氣出現的位置。
忽然，他指著前方道：“飛哥，那是什么地方？”
“啊？新風系統啊，換氣的。”沈飛愕然，“難道新風系統有問題？”
“有沒有問題，要停了之后才知道。”高陽拍拍沈飛，“停工的話，會給你造成損失，可現在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了。”
“找不出禍源我損失更大，你能找到問題，就幫我大忙了。”沈飛拉著高陽出門，拿出電話要下通知。
“就算線路檢修，別說新風系統的事兒。”高陽叮囑道。
沈飛回了一個“了解”的眼神，好歹也干了這么久，這點兒經驗還是有的。
線路檢修通知下達，工人輕松談笑著走出車間。
高陽早已經換好了工作服，躲在沈飛和一眾管理層以及檢修人員之中，悄無聲息重新進入了噴漆車間。
新風系統的出風口在靠近天花板的位置，橫跨十幾米，出風口二十多個，此時此刻，還在工作。
“到底是哪一個？”沈飛一臉茫然。
“二十一個出風口，中間那個。”高陽抬手一指，沿著金屬樓梯登上檢修通道。
換氣系統對車間至關重要，所以通風口下方早已經安裝好作業平臺，檢修人員可以輕松到達任意一個通風口。
沈飛戰戰兢兢跟在高陽身后，走到十一號口前方。
通風口為正方形，邊長八十厘米，風力已經調到最低。高陽又給沈飛前后心貼上新符箓，鄭重其事的樣子讓沈飛更慌。
“親哥，我不會嘎了吧？”
“嘎不了，最多就是癱瘓。”
“啊？”沈飛面色恐懼。
“傻孩子，逗你玩，躲一邊去。”高陽將沈飛推出幾米開外，拆開通風口，目光一凝。
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