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薇沉默了一下，回應道：“你有什么事？”
“心理診所這邊要拿下玄家公司的集團咨詢訂單，而且對我競爭副主任有很大用處，另外，高陽也要爭奪這個訂單，我不想輸給他，你得幫我。”
“有辦法。”周念薇淡淡道，“我剛打聽到，玄靜瑤每周四都會去星耀橋牌俱樂部打牌消遣，我父親是星耀的會員，我會給星耀打電話，明天你以周家女婿的身份過去。”
“太好了，念薇，愛你。”柳正掛斷了電話。
他視線掃過高陽緊閉的辦公室大門，冷冷一笑：“我們走著瞧。”
辦公室內，高陽也撥通了玄靜瑤的電話。
“干嘛？剛走就想我了？”玄靜瑤的聲音中有壓抑的喜悅。
“是這樣的……”高陽將企業心理服務套餐的事兒跟玄靜瑤說了，最后笑道，“我們公事公辦即可，約個時間，我好好跟你介紹一下我們診所的業務。”
“可以啊，今晚到別墅來，我聽你介紹。”玄靜瑤的語調充滿挑逗。
“玄總，我是正經的。”高陽無奈。
“是么？離開你的座位，到窗口來。”玄靜瑤淡淡道。
壞了。
高陽一拍額頭，差點兒忘了，玄靜瑤就在對面。
他走到窗口，向對面望去。
對面一間寬敞辦公室的百葉窗霍然拉起，玄靜瑤俏生生得站在窗邊，面帶微笑望著高陽的方向。
“高陽先生，如果你能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按我說的做，那我就考慮和你們診所業務合作。”玄靜瑤還在笑，甚至挑釁般得朝高陽揮揮手。
兩人隔著一條街聊天，這是否就是——隔空互動？
“你確定不讓我違背江湖道義？”高陽認真道。
“那當然，我不是那種人。”玄靜瑤笑道，“請走到窗戶前，向左轉三圈。”
“王德發？”高陽歪著頭。
玄靜瑤輕咳一聲：“想找我談業務，不應該讓客戶滿意么？”
“算你狠！”高陽看著十幾米外巧笑倩兮的玄靜瑤，極為不甘得向左轉了三圈。
“向右轉三圈。”
好，我轉！
“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玄靜瑤的笑聲快要抑制不住了。
高陽繃著臉，但依然照做。
但他忽然發現，對面其他樓層的辦公室不少人在朝他指指點點，似乎在說——快看啊，對面有個大傻子。
“可以了么？”扭完脖子和屁股的高陽咬著牙道。
“可以了，我很滿意。”玄靜瑤的聲音恢復清冷。
“那業務就給我們事務所了？”高陽心懷大慰，不枉費自已跟只猴兒似的蹦蹦跳跳。
“那還要看你接下來的表現。”
“玄靜瑤，你這是逗我玩呢？”高陽怒道。
玄靜瑤道：“明天上午九點，你來星耀橋牌俱樂部找我，我看你的合作意向書。”
“你要看，我現在給你送過去不行么？”高陽道，“離得又不遠。”
“高陽先生……你不會以為我堂堂玄家小姐每天什么事兒都不用做，就只等著你來找我吧？”玄靜瑤輕哼一聲，掛斷了電話，放下百葉窗。
高陽哈哈一笑，不以為忤。
……
翌日，上午八點五十分。
高陽準時到達星耀橋牌俱樂部。
他知道周念薇的父親是橋牌俱樂部會員，他也可以用對方的會員身份進入，但是高陽才不會那么做。
他直接給玄靜瑤撥通電話，對方派姚燁來接她。
剛掛了電話，他就看到了柳正。
對方西裝革履，搞得好像要參加婚禮似的。
“高陽，你怎么也來了？”柳正有些意外，但旋即笑了，“你也是來見玄小姐的？”
高陽掃了一眼他手里拿著的文件袋兒，甭問，肯定是找玄靜瑤談業務的。
他淡淡一笑：“關你屁事。”
“高陽，你就不能有點兒風度么？”柳正整理了一下領帶，傲然道，“你又不是這里的會員，你進的去么？”
“說得好像你能進去一樣。”高陽嗤笑一聲。
“我當然是周念薇父親的身份。”柳正呵呵一笑，主動報上周念薇父親的會員名字。
員工昨天就得到周念薇提前打招呼，于是打開閘口，放柳正進入，他回頭望著高陽微嘲道：“連門都進不來，你怎么和我爭？”
“高先生，玄小姐請您進去。”
姚燁笑著走到會員通道口，微笑請高陽進去，俱樂部員工自然知道姚燁的身份，立刻放行。
“哎哎哎……”柳正愣了一下，“他是會員么，你們就讓他進？”
姚燁冷著臉道：“玄總請誰進入，難道要你批準？”
“玄總？”柳正愕然，“難道是玄靜瑤小姐？”
“高先生，隨我來吧。”姚燁不搭理他，做了一個延請的手勢。
“等等。”高陽撥通一個號碼嘀嘀咕咕一陣子，然后對柳正咧嘴一笑，“送給你驚喜呦。”
“笑個屁！”柳正冷哼一聲。
就在他準備繼續往里走的時候，服務臺員工接了一通電話，面色一變，大吼道：“攔住他。”
幾名員工立刻沖上來圍住柳正。
“你們干什么？”柳正愕然道。
“先生，您不是俱樂部的會員，請離開！”員工義正詞嚴且摩拳擦掌，大有一種柳正不體面就幫他體面的架勢。
“我不是說了么？我是瀚海集團老總周光耀先生的家人。”柳正梗著脖子吼道。
“對不起先生，周光耀先生剛剛打來電話，不允許任何人借助他的名義進入俱樂部，請您離開。”服務臺員工毫不讓步。
“高陽，是你搞鬼！”柳正反應過來，怒視高陽。
高陽只留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
在姚燁的帶領下，高陽走進了橋牌俱樂部的休閑區。
玄靜瑤正和幾名姐妹圍坐在一起喝早茶，今天的京圈大小姐穿著一套白色西裝，頭戴一頂白色淑女帽，烈焰紅唇，極為出眾。
其余幾名女子嘰嘰喳喳有說有笑，玄靜瑤只是時不時頷首微笑。
隔很遠高陽就能感受到玄靜瑤身上的清冷感和疏離感。
高陽不由感嘆。
所謂——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放在古時候，玄靜瑤絕對是“紅顏禍水”。
再想起她在別墅大床上的妖媚入骨，高陽只能感嘆這個女人真是多面手。
就在高陽準備走過去打招呼的時候，柳正旋風般經過他身邊，搶先走到玄靜瑤面前，微笑道：“玄小姐，您好，我是玄妙心理事務所的柳正，很高興見到您。”
說完，他回頭朝高陽送去一道怨恨的目光。
這筆業務我搶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