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警員眨眨眼，皺皺眉，撓撓頭，抿抿嘴……搖搖頭。
“上次調查沒有發現么？”高陽追問道。
警員指了指角落的監控探頭：“有視頻，我們只需要調視頻就可以了，視頻里只看到樓板被貫通，沒看到唐鑄出現，視頻總騙不了人吧？”
高陽點點頭，笑著問徐靜：“徐小姐知道么？”
徐靜滿臉茫然搖頭：“不知道，要不然請警方化驗一下？”
警員從高陽手套上小心翼翼刮下一些紅色物質放進政務的袋內，剛要走，卻又被高陽叫住。
“警官先生，您看這個……”高陽豎起中指。
手套上有綠色的物質。
“還有這個。”高陽豎起無名指，手套上有棕色物質。
警員直接懵逼。
“啊……我想起來了。”徐靜拍手道，“這應該是戲班子化妝留下的。”
戲班子？
于是，高陽無意間找到了警方都沒查到的線索。
大概半個月前，唐鑄為給徐靜慶賀生日，請了一個戲班子在別墅前的空地上演出，因為空間有限，所以戲班人員化妝等流程就安排在地下室，恰好就在東北角。
“請戲班子唱戲慶生？”高陽眉頭一挑，笑道，“還是挺復古的。”
徐靜微微一笑：“我當年就是戲曲學校出身的，雖然后來嫁給老唐，但是我偶爾也會在家里唱幾段，老唐疼愛我，所以在我過生日的時候請了戲班子來助興。”
“原來徐小姐還會唱戲，怪不得您舉手投足之間有一股獨特的氣質。”高陽立刻恭維幾句。
“過獎了。”徐靜搖頭苦笑，“現在這個社會，唱戲很難養活自已。當年戲校的同學很多改了行，長得好的男生和女生，有的去做主播，有的……找了富婆。能堅持唱戲的，最后也都成了在村鎮上巡回演出的野班子。我呢，嫁給老唐，算是運氣很好的。”
高陽忽然幽幽開口：“你過生日可以請你同學的戲班子嘛。”
“啊……是啊，下次我一定請。”徐靜臉上一絲不自然的神色轉瞬即逝。
高陽淡淡一笑，奇峰突起：“這次難道不是你同學的戲班子？”
“啊？不是啊……”徐靜一愣，立刻否認。
“真的不是？沒有你認識的人？”高陽咄咄逼人。
警員也發現不對，拿出筆本，打開記錄儀：“徐靜，戲班子有你認識的人么？”
徐靜面色微微蒼白，看著高陽，眼神埋怨，顯然在怪高陽多管閑事。
高陽卻冷冷一笑：“你老公都失蹤了，你還在隱瞞一些事，這對么？”
這句話如同巨錘一般擊中徐靜。
她慘笑道：“您說的對，我不該瞞著警方，戲班子里有我當年戲校的師哥，其實請他的班子過來唱戲，就是想讓他們掙這個錢，老唐是知道的。”
“唐鑄知道戲班子里有你師哥，但是知道你和你師哥有親密關系么？”高陽冷笑，“你和你師哥鬼混的時候，想過你老公么？”
徐靜記憶中那段和某個男人纏綿的鏡頭給高陽留下深刻印象，雖然站在當時的視角，高陽沒能看到男人正面，但對方線條清晰，維度卻并不夸張的肌肉，給高陽留下深刻印象。
這說明對方經過了長期系統的訓練。
高陽起了一課，卦辭告訴他，戲班子、男人、徐靜三者間，具有強關聯，所以高陽就詐了徐靜一下。沒想到猜中了。
徐靜瞠目結舌：“你……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高陽的回答高深莫測。
總不能對她說，自已窺探了她的記憶吧？就算說出來，她會信么？現在看來，夢貘那小東西的本事還挺大，制造夢境和回溯記憶，總起來說是同類術法，未來大有可為。
玄靜瑤看了高陽一眼，又斜了自已肩頭一眼。
夢貘蹲在肩頭，瞇著眼睛。
似乎在休憩。
警員皺眉：“徐靜，希望你配合警方。”
本來徐靜的嫌疑快被洗清了，但高陽陡然戳穿了隱秘，像是將她突然拖到陽光下暴曬，任何秘密都無法隱藏。
徐靜靠著墻，慢慢滑下，捂著臉哭了起來。
“嗚嗚……我……我，我不想的。”徐靜肩頭不停抖動，“師哥說，只要這一次，他就不再找我。我就……我就和他好了一次。”
“你師哥叫什么名字？和唐鑄是否有交集？”警員進入詢問狀態，鋒芒畢露。
“師哥叫張毅超，比我大一屆，上學的時候我們談戀愛來著。”徐靜低著頭捂著臉，“我知道我錯了，求你們不要告訴老唐可以么？”
高陽和玄靜瑤對視一眼，這怕是不可能，除非老唐已經掛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徐靜的臉埋在膝蓋里抽噎著。
“這事兒后面再說，你現在回答我，唐鑄和張毅超有沒有交集？”警員繃著臉，公事公辦。
“絕對沒有。”徐靜腦袋搖的像撥浪鼓。
警員又問了幾個問題，對高陽道：“感謝你，給我們提供了新的線索，我們會繼續核實的。”
“我不要活了！”
徐靜突然起身沖向墻壁，看樣子十分決絕。
警員和玄靜瑤都沒反應過來，直接愣住了，黃色光芒一閃，高陽輕叱：“困靈！”
徐靜身體周圍出現三道懸垂的細細光線，一閃而逝，但卻硬生生讓徐靜的沖勢停止，這一刻高陽眉頭微皺，術法竟然有些許阻滯，難道……
警員抓住徐靜，玄靜瑤也好言相勸，徐靜掙扎了一陣子，被警員送上樓，接著向領導匯報高陽為他們提供的新線索，帶隊警司對高陽表示感謝，不過徐靜在按照警方要求聯絡張毅超的時候，對方手機關機，無法定位。
“派出一組警員，找到張毅超，了解一下情況。”警司淡淡道。
被派到任務的警員立刻表示，回到局里請求信息科的同事支援一下，查查這個張毅超目前居住的地方。
高陽卻哈哈一笑：“不用那么麻煩，只要調出張毅超的具體生日，我能算出他在哪里？”
“什么？”
警員們齊齊愕然。
玄靜瑤笑道：“我老公一些不值一提的小特長，這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