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玄靜瑤一愣，開門下車。
高陽一把抓住她，笑道：“悄悄探聽一下。”
倆人湊到人群后方，發(fā)現(xiàn)物業(yè)公司的管理層西裝革履的站在大門口，正在人群激烈交涉，雙方劍拔弩張，音調越來越高。
高陽和玄靜瑤也聽明白了大概意思。
物業(yè)公司管理的某個小區(qū)出了問題，有租客住進去之后莫名其妙跳樓，精神分裂，做出匪夷所思的行為等等等等。
不少人質疑物業(yè)公司管理不到位。
其實物業(yè)有點兒冤枉，他們只負責被租賃房屋的管理，不過死者家屬不管那些，揪著物業(yè)不放。
物業(yè)經(jīng)理姓劉，操著一口本地話，滿頭大汗向家屬做解釋。
但雙方的情緒已經(jīng)壓到極致，物業(yè)幾名年輕員工被家屬推搡了幾下，火氣瞬間炸裂，直接還手。雙方立刻混戰(zhàn)在一起，物業(yè)劉經(jīng)理大聲嘶吼妄圖控制場面，卻被某位死者男家屬一拳打在臉上。
“老公！”玄靜瑤搖晃高陽手臂。
可不能讓事情失控了。
高陽點點頭，向混戰(zhàn)人群走去，他仿佛一條滑不留手的魚在人群中擠來擠去，高陽碰到誰，誰就被彈簧彈出去一樣后退數(shù)步。
高陽在混戰(zhàn)人群里繞了一圈兒，兩邊人全都倒在地上。
玄靜瑤走到劉經(jīng)理面前，淡然道：“老劉，怎么回事？”
“玄……玄總？”
劉經(jīng)理愕然。
他做夢也想不到，公司大領導會到茅山來，更想不到會關注一個省公司下屬的物業(yè)分公司，隨即激動起來。
“你是大老板？”家屬們立刻來了精神，沖上來想要圍住玄靜瑤。
畢竟，女領導更容易被他們裹挾。
高陽笑呵呵在玄靜瑤面前一站，一股無形壓力擴散開去，死者家屬們瞬間噤若寒蟬，似乎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樣，囂張氣焰煙消云散。
“有話好好說，派個代表來。”高陽淡淡道。
死者家屬商量一陣，派出三位代表跟隨高陽玄靜瑤和劉經(jīng)理進入物業(yè)公司會議室，其余人被安排在休息室等候，茶水瓜子奉上，安撫眾人情緒。
在高陽強悍且毫無來由的壓力壓制下，家屬們安靜如雞。
會議室內的家屬代表哭哭啼啼向玄靜瑤訴說了事情前因后果，和玄靜瑤之前拼湊的情況差不多——年輕的女孩子租下了公司管理的租賃房，卻莫名其妙的死亡，警方排除刑事案件。
但是家屬們想不通，都是些年輕孩子，人生剛剛開始，斷然不會自殺。說是意外，也沒有痕跡可以證明。
前前后后，一共有兩組人，共四個女生死在同一棟樓的不同單位。
其他單位還有人員居住，物業(yè)公司考慮到巨額違約金，也不可能將整棟樓清空，事情就這么僵住了，家屬就天天來鬧，直到今天被高陽和玄靜瑤碰到。
“有警方給的報告么？”高陽問道。
家屬立刻遞過去。
高陽瀏覽一遍，警方的結論很清楚——具體死因就是心肌梗塞，沒有發(fā)現(xiàn)刑事案件的任何痕跡。
只不過，四名年輕死者都是心肌梗塞，那就有點兒吊詭了。
“瑤瑤，我去一趟案發(fā)現(xiàn)場，你留在公司。”高陽淡淡道。
玄靜瑤想一起去，被高陽拉到角落。
“瑤瑤，這事兒可能有點兒邪門，你去了我會放不開手腳。”高陽捏捏玄靜瑤的肩窩，“放心，這片地方也在茅山區(qū)域內，歸我管。”
“好吧。”玄靜瑤精神一振，含笑點頭。
自家老公在茅山的區(qū)域內根本是無敵的存在，事情交給他，可以放心了。
“各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復。”高陽臨走前，開口安撫死者家屬。
“你？警察都查不出來問題，你能查出什么？”家屬代表情緒依然激動，厲聲反駁。
高陽微微一笑，雙手扶著桌邊，身體微微前傾：“能查出什么，現(xiàn)在不好說，但是你……欠了快一百萬，我卻能看出來。”
“嗯？”家屬代表一愣。
高陽笑道：“你缺錢，所以整天來物業(yè)公司鬧，就是為了拿點兒賠償給自已填窟窿，也別標榜自已有多愛你的外甥女。”
“你……”家屬代表臉色變幻，最后沉默。
其他兩位代表還要再說，被他拉住。
玄靜瑤見狀，底氣也足了，淡淡道：“在我老公回來之前，咱們的會談先暫停，你們去公司食堂吃點兒東西吧。”
說完，高陽在物業(yè)公司員工的簇擁下離開會議室。
大家暗暗點頭。
大老板就是不一樣，人家老公怎么就能找出鬧事家屬的弱點，一擊必中呢？
……
車內，物業(yè)經(jīng)理老劉苦笑道：“高先生，請您在玄總面前替我們美言幾句，真的不關我們的事啊。這是我個人的一點兒心意，您笑納。”
老劉遞上一張銀行卡。
高陽淡淡道：“我不缺錢，你無需如此。”
“高先生，我?guī)е诿┥匠菂^(qū)里逛上幾個小時，回去之后，那些家屬也說不出什么。”劉經(jīng)理苦笑道，“您多多擔待。”
高陽皺眉：“我不是說，咱們去案發(fā)的物業(yè)么？”
“啊？您真要去啊？可是警方都調查好幾次了，什么都查不出來啊。”劉經(jīng)理苦惱道，“我以為您是為了穩(wěn)住那些家屬。”
“你以為？”高陽呵呵一笑，“不要什么都是你以為。”
劉經(jīng)理碰了個釘子，訥訥的不再說話。
他對玄靜瑤和高陽的事情有所耳聞，據(jù)說玄總非常愛高陽，而且高陽似乎能掐會算，不能小看。劉經(jīng)理驀然打了一個哆嗦，自已竟然想要糊弄高陽，該死該死。
劉經(jīng)理態(tài)度立刻端正，車隊也到達目標地點。
“高先生，您看，這是咱們公司管理的一座高層，三十層樓那么高，是茅山區(qū)域內性價比很高的租賃群組，所以除了出事的幾個單位，其余的幾乎住滿了，這個情況下，清空整棟樓是不可能的。”劉經(jīng)理仰頭望著高聳入云的建筑，滿臉苦笑。
高陽聞言，緩緩抬頭。
只覺得這棟高層仿佛一座大山一樣向他壓了過來。
“嘶！”
高陽眉頭一挑，向后退了幾步，瞇起眼睛。
這樓，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