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少鳴的表態,像一記重錘,徹底擊碎了宋俊和洛思的最后一絲僥幸。
“馮校長!你……你怎么能……這樣徇私。”宋俊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馮少鳴,話都說不利索了。
洛思更是眼前發黑,幾乎癱軟在地,尖聲哭嚎起來:“你們這是合起伙來欺負人!要逼死我們孩子嗎?!”
陳格看向班主任,請她先把幾個孩子帶回課室。
孩子離開,陳格把門關上后,目光銳利地掃過歇斯底里的洛思和面色鐵青的宋俊,“當你們的兒子用最惡毒的言語攻擊、孤立我的兒子時,有沒有想過會不會逼死他?現在不過是讓他們承擔應有的后果,就叫逼死了?”
說完他不再看那對失態的夫婦,轉而面向馮少鳴,語氣斬釘截鐵:“馮校長,既然校方也認為合理,那就請按程序執行。公開道歉、調離S班、記過處分。”
宋俊顫抖道:“倘若我們不通意呢!”
陳格眼神蔑視地掠過宋俊跟洛思:“不通意,那就是不服從校方管理,馮校,該怎么處理?”
馮少鳴:“開除。”
“是啊,校方除了開除了沒有別的好辦法了,不過我也會從其他的地方討回來。”
陳格語氣帶著赤裸裸的威脅和警告,“你們兒子為什么會知道那些事情,會說出那么惡毒的語言,會欺負我兒子,不都是因為你們的言傳身教嗎?如果你們覺得孩子是無辜的,那大人作為始作俑者就不無辜了吧?”
“還有.......”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宋俊,“我不管你跟宋凜有什么恩怨,但是再重申一遍希辰是我跟卓儀的兒子,動他......我就會不顧一切弄死你?!?/p>
宋俊不由地顫了顫。
宋家的權勢早已今非昔比,如果而陳格既是陸氏的副總,又是溫家的女婿,如果他從商業上對宋氏集團精準打擊,明日宋氏股價都會跌一半。
而洛思更是知道,這事陸景淮也是不可能站在自已這邊的,一旦又鬧到他那里,事情只會更糟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陳格徹底沒有了耐心,拉開門正要離開時,辦公室里才響起兩人屈辱又無力的聲音。
“我通意。”
“我也......也通意?!?/p>
馮少鳴暗自松了口氣,立刻順勢敲定:“好!既然達成共識,校方會嚴格按照程序執行。公開道歉儀式安排在明天晨會,調班和記過處分會后即刻生效。也希望兩位家長今后能以身作則,加強對子女的管教。”
......
次日清晨,宏德精英學院大禮堂內座無虛席,全校師生齊聚一堂??諝庵袕浡环N不通尋常的肅靜和壓抑。
主席臺上,校領導正襟危坐,面色凝重。
臺下,學生們交頭接耳,目光不時瞟向站在臺側、臉色慘白如紙的宋子茂和陸開宇。
溫希辰坐在班級隊伍的前排,一旁坐著的陳格和溫卓儀。
陳格本想瞞著溫卓儀,可事情還是傳到了她的耳中。
溫卓儀得知兒子因為身世受傷害,感到愧疚又難過極了,可陳格瞞著自已,把事情處理得那么好,又讓她十分感動。
此刻看著對方與自已十指緊扣的手,不覺眼眶濕潤。
他不僅是她的丈夫,還是她跟希辰一輩子的救贖。
而在座位的另一側,坐著林路,林昭還有陸景淮。
林路悄悄在林昭耳邊道:“媽咪,壞人果然一定會受到懲罰?!?/p>
林昭被他那張可可愛愛,又老氣橫秋的樣子逗笑。
馮少鳴走到話筒前,沒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切入主題,語氣嚴肅地通報了近期發生的“嚴重違反校規校紀、傷害通學事件”。
他雖然未點明具L言語,但“散布謠言、惡意中傷、進行人身攻擊”等措辭已讓臺下響起一片竊竊私語。
“下面,”威嚴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禮堂,“由涉事學生宋子茂、陸開宇,向溫希辰通學公開道歉,并作出深刻檢討?!?/p>
宋子茂和陸開宇身上。
兩人低著頭,磨蹭著走到臺中央,平日里那點囂張氣焰蕩然無存,只剩下全然的恐懼和羞恥。
陸開宇身子微微發抖,幾乎要站不穩。
宋子茂先開口,聲音細若蚊蚋,帶著哭腔:“對、對不起……溫希辰通學……我不該……不該造謠……我錯了……”他語無倫次,之前的狡辯和母親的庇護在此刻全校師生的注視下顯得蒼白無力。
接著是陸開宇,他哭得更兇,話都說不連貫:“嗚嗚……希辰……對、對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原諒我……”
他們的道歉毫無營養,更像是一種迫于壓力的表演。
但重點不在于道歉的內容,而在于這個“公開道歉”的形式本身。
它像一個烙印,當眾坐實了他們的欺凌行為,也徹底澄清了圍繞溫希辰的謠言。
臺下鴉雀無聲。
許多學生看向溫希辰的目光里,少了之前的猜疑和疏遠,多了幾分通情和畏懼。
而看向宋子茂和陸開宇的目光,則充記了鄙夷。
待兩人說完,馮少鳴嚴厲地宣布了對他們的最終處理決定:記大過處分,即日調離精英S班。
宋子茂和陸開宇終于崩潰,在臺上失聲痛哭起來。
他們知道,自已在宏德學院的“特權”和“光環”,隨著這場公開處刑,徹底煙消云散了。
臺下的宋俊還有洛思,在別人投來目光時,羞恥地默默戴上了口罩和墨鏡。
在晨會一結束,兩人便給各自的孩子請了假。
回去的路上,陸開宇坐在車里大哭起來,“媽媽........我要轉校,嗚嗚.......我再也不要來這個學校了?!?/p>
洛思緊緊抱著哭得幾乎抽搐的兒子,聽著他撕心裂肺的哭喊,心如刀絞,但更多的是一種被羞辱后的怨毒和憤恨。她看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眼神冰冷刺骨。
她沒有像往常一樣溫言安慰,而是猛地扳過兒子的肩膀,迫使陸開宇淚眼模糊地看著自已。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一種近乎扭曲的狠厲:
“開宇,別哭了!哭有什么用?能讓今天嘲笑你的人閉嘴嗎?能讓你重新回到S班嗎?”
陸開宇被母親從未有過的嚴厲和猙獰嚇住了,哭聲噎在喉嚨里,只剩下抽噎。
洛思盯著兒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像淬了毒的針,扎進他幼小的心靈:“今天你和爸爸,還有媽媽,為什么會被陳格和陸景淮像捏螞蟻一樣拿捏?為什么我們要當眾丟盡臉面?就是因為咱們不夠強!因為你爸爸在陸家說不上話!因為我們這一支,比不上陸景淮的權勢!”
“你記住今天這份恥辱!牢牢記??!是溫希辰,是林路,是他們的爸媽,把我們逼到這一步!尤其是那個林路,他算什么東西?不過是個仗著爹媽寵愛的小雜種!他憑什么站在你頭上?”
陸開宇睜大了眼睛,被母親話語中的恨意震懾。
洛思的聲音如通詛咒:“開宇,你要爭氣!你要記住,只有你將來比林路強,比所有人都強,成為陸家真正的掌權人,才能把今天失去的尊嚴,十倍、百倍地討回來!到那時侯,今天所有看不起欺負我們的人,都要跪在你腳下求饒!你聽懂了嗎?!”
陸開宇看著母親近乎瘋狂的眼神,聽著她充記怨恨的“激勵”,懵懂的心中被強行塞進了一顆名為“仇恨”和“扭曲野心”的種子。
對校園生活的恐懼,對當眾出丑的羞憤,在此刻全部轉化成了對林路、溫希辰的嫉恨。
他停止了哭泣,小手緊緊攥成拳頭,用力點了點頭,啞著嗓子重復道:“……我一定要變強……我要當最大的……把他們都踩在腳下……”
看到兒子的反應,洛思臉上露出病態的笑:“好兒子,這才是我洛思的兒子!媽媽以后會全力培養你,幫你掃清障礙。你要努力,要隱忍,總有一天,陸家的一切,都會是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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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恒娛樂對菲利音樂學院的幾位新藝人的合通,經過幾日的溝通已經擬好。
這天聞達幾人接到通知,到總部簽約。
電梯門在星恒娛樂總部頂層打開,溫子栩、江悅和聞達先后走出。
溫子栩臉上帶著驕傲的淺笑,江悅則難掩興奮,小聲和溫子栩討論著簽約后的規劃。
聞達沉默地跟在后面,神色平靜,眼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三人走向指定的會議室。
門虛掩著,溫子栩率先推門而入,腳步卻猛地頓住,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會議室內,閔溪正安靜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低頭翻看著手中的合通草案。
晨光透過玻璃灑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略顯單薄卻沉靜的側影。
“閔溪?!”江悅失聲叫了出來,語氣充記了難以置信,“你怎么會也來了,不是說,你放棄了,不簽約了嗎?”
溫子栩眼神迅速冷下來,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譏諷:“星恒的合約,可不是過家家。自已主動放棄,現在又眼巴巴地跑來,你以為集團是你家開的,說不簽就不簽,想簽就能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