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嬌嬌被問的愣了一下。
她送他禮物,沒什么意思,單純是想哄他高興。
謝羈見夏嬌嬌不說話,直接把東西丟回去,“不要。”
“為什么?”夏嬌嬌原本是半跪在床上的,一聽這話,立即挺直了腰背。
這個打火機(jī)好貴,夏嬌嬌打開黑色的盒子,拿出里面的金屬打火機(jī),不解的問,“我看見過你抽屜里有這個牌子的打火機(jī),小婷也說你是喜歡的。”
謝羈拉了條凳子隨意坐下,“不是你說的么?喜歡的東西也不一定要擁有。”
夏嬌嬌聞言,神色緩緩一頓,她說:“這不一樣。”
謝羈盯著她問,“哪里不一樣?”
夏嬌嬌說不清,她只覺得,如果是謝羈要,那么再好的東西,他都是配得上的。
房間里很安靜。
夏嬌嬌白皙的手指跟金屬的打火機(jī)形成了鮮明的色調(diào)對比。
謝羈看著她慘兮兮的臉蛋,沒什么語調(diào)幅度,“我對你好,也沒見你多稀罕,去那么危險的地方,也不見的你想過我會不會難過,夏嬌嬌,你給的東西,憑什么要求我非要接受?”
謝羈看著窗外,語氣很淡很淡,“還是你覺得我沒人要,同情我。”
“當(dāng)然不是,”夏嬌嬌心里難過,她立即說:“我從來沒這么想過你,你很好,非常非常好。”
謝羈聞言,將視線移回來,心里的軟意在看見夏嬌嬌臉上的劃痕時,暴戾感再度用上了心頭,“話說的好聽,以為我還會犯蠢信你?”
謝羈想。
起碼在夏嬌嬌傷好之前,他不會原諒她!
謝羈說完,拉開椅子,離開了夏嬌嬌的房間。
夏嬌嬌失落的看著手機(jī)的打火機(jī),眨了眨眼睛。
受傷的人心里都脆弱,她鼻尖發(fā)酸,空蕩蕩的房間里風(fēng)一吹,謝羈的存在感都散了不少。
她緩緩的坐下,抬手抹眼淚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推開了。
夏嬌嬌看著去而復(fù)返的謝羈發(fā)呆。
“把衣服脫了。”
夏嬌嬌頓住,懷疑自己聽錯了,“???”
謝羈盯著她看,眸色里毫無溫情,一字一句,“我說,把衣服,脫了。”
夏嬌嬌穿著那件小兔子的睡衣,整個看起來很乖,她不理解為什么,可謝羈說了,她就照做。
她緩緩的解開了衣扣。
謝羈朝著床上抬了抬下巴,“過去躺好。”
這話沒法不讓人誤會,夏嬌嬌的臉白了一下,手上的傷口還疼,她平躺好,明亮的眼睛看著謝羈,一副視死如歸的摸樣,“我……身上疼,你能不能待會兒輕一點。”
謝羈都被氣笑了。他硬生生的忍住了。
他發(fā)現(xiàn)了,夏嬌嬌這人脾氣太倔,不給點教訓(xùn),她以后還能自作主張。
這一次已經(jīng)嚇了他半條命,天知道他從臨城去華西的路上心里有多害怕。
害怕自己去遲了,害怕自己去的時候,只看見夏嬌嬌無聲無息的躺在地上。那一路的血腥,他一點都不想去回憶。
謝羈看著夏嬌嬌,兇狠的冷聲道,“別跟我撒嬌,沒用!”
夏嬌嬌縮了縮脖子,蔥白的手指緊緊的捏著被角。
下一秒,就被謝羈整個掀開了被子。
夏嬌嬌身上一涼。
她眼神顫顫的看著謝羈,咬著牙,緊張的閉上了眼睛。
謝羈眼神驟然變的深刻,瓷白的皮膚在月色下發(fā)光,他滾了滾喉結(jié)。
夏嬌嬌感覺謝羈的指腹落在自己的指腹上,她身子不受控的抖了一下,發(fā)出一聲嬌滴滴的喘。
就在她以為謝羈要對自己繼續(xù)做點什么的時候,清涼的藥膏在指腹下均勻的涂抹在身上的傷口。
夏嬌嬌睜開眼睛,看見謝羈一臉的清心寡欲,低頭給她涂藥。
夏嬌嬌:‘……’她還以為是要做那件事。
謝羈像是都懶得看她,嗤笑一聲,“想什么美事?看看你身上都成什么樣子了?我可不是對什么都有胃口。”
夏嬌嬌原本都不在意的,聽見謝羈這么說,立即面色緊張。
“這個傷口小,能好的。”
謝羈把小管的藥膏擠出來,輕柔的往夏嬌嬌的身上涂,“再怎么好,也恢復(fù)不了之前的樣子。”
夏嬌嬌怕謝羈嫌棄她,緊張的辯駁道,“可以的,我年紀(jì)小,恢復(fù)快,能好的,可以好的跟之前一樣。”
謝羈就不說話了。
夏嬌嬌急的眼淚都要飚出來,謝羈拉下她的長褲,低頭抹藥,一邊眼神深沉的盯著白嫩的肌膚,一邊咬著后槽牙冷冷的說:“我只要最好的。”
上藥是個幸苦活,謝羈弄完已經(jīng)滿頭大汗。
他把藥膏丟進(jìn)抽屜里,夏嬌嬌看了眼那管癟下去一大半的藥膏,非常心疼。
“你自己選,要么留疤,要么費錢。”謝羈拿著紙巾擦拭手指,“你要是實在覺得貴,那以后不用也行,橫豎你只在意錢。”
夏嬌嬌無端覺得謝羈的下一句話是——
反正你也不在意我的手感。
夏嬌嬌不敢說話了,謝羈去洗澡,嘩啦啦的聲音在浴室里響起。
她看了眼浴室的方向,偷偷的把那個打火機(jī)放進(jìn)了謝羈的兜里。
夏嬌嬌有點怕,怕謝羈會退回來。
可后來也不見謝羈說什么,夏嬌嬌也不知道他是沒發(fā)現(xiàn),還是懶退給自己。
可這不耽誤夏嬌嬌覺得高興。
謝羈坐在椅子上,看著她笑的樣子,手指落在衣兜里,輕輕的摩挲著金屬冰涼觸感。
表情慢悠悠的,盯著夏嬌嬌的時候眼神冷冷的,“傻笑什么?睡覺。”
夏嬌嬌抿了抿唇,她有點謹(jǐn)慎的問,“謝羈,你暫時是不結(jié)婚了吧?”
如果結(jié)婚的話,她就不能說接下來的話。
謝羈沒什么表情,懶懶的哼了一下。
“那就是不結(jié)了?”夏嬌嬌眼睛亮了一下。
謝羈看著她,“跟你有關(guān)系嗎?”
夏嬌嬌覺得有關(guān)系,她平躺在床上,往邊上挪了挪,拍了拍身邊的空位,“那你上來睡好不好?”
謝羈扯唇,冷笑,“夏嬌嬌,你想什么呢?”
夏嬌嬌看著他。
“你把老子當(dāng)什么?人形抱枕?”
“還是你寂寞深夜里排遣的男人?”
“你讓我來,我就得來,讓我走,我就得走是吧?”
“你哪里來的自信,以為老子還會愿意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