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夏在聽到這句話時拿著筷子的手一僵。
她沒想到自己這邊花錢寧遠致那邊竟然會一清二楚。
而寧遠致看著僵硬住的溫知夏嘴角勾起。
就在寧遠致猜想溫知夏要找什么理由敷衍自己的時候,她扭頭對自己說道:“不夠用。”
“……?”
一個出乎寧遠致意料的答案。
“可以再給我五十萬嗎?”
寧遠致聽到溫知夏這句理直氣壯的話時都氣笑了。
“不行的話就算了。”
溫知夏就是問問而已,動動嘴皮子問問又不吃虧,萬一寧遠致答應了呢。
“理由。”
“我要投資。”
寧遠致聽到“投資”兩個字眉頭輕挑,所以她上一世是干金融投資的?
“投資什么?”
“股票。”
寧遠致眉頭擰起,“你懂股票?”
這幾年通過股票一夜暴富的人很多,但是一夜破產的人更多。
寧遠致沒想到溫知夏竟然會對風險這么大的股票有想法。
“不懂,但是我略懂一點局勢。”
寧遠致聽到溫知夏這句話轉過身看著她問道:“什么局勢?”
“你不喜歡溫家。”
“嗯。”
“你遲早會吞了溫家。”
“沒錯。”
“但現在溫家的溫海連鎖飯店發展得還算可以,你想讓它快速破產的話很難。如果你想在短期內得到它的話,必定會先讓它張狂膨脹失去掌控。我猜,你是不是要投資溫海連鎖酒店?”
溫知夏看著寧遠致望著自己的目光,再次說道:“不是以你的名義,也不是以致遠集團的名義,而是用一個皮包公司的名義。”
溫知夏都說到這一步了,寧遠致當然清楚她為什么會購買股票。
“你還記得自己現在是溫大海的女兒嗎?”
“我不是。”
寧遠致看著面前對自己如此坦白的溫知夏,剛以為她要向自己坦白來歷,便聽到她繼續說道:“我懷疑自己不是溫大海的親生女兒。”
“其實這件事早就有預兆,只不過以前身在此山之中看不清而已。”
溫知夏對寧遠致說道:“我承認我是他養大的,可是我現在也不欠他什么。”
這句話是溫知夏替原主說的。
原主從幾歲開始就幫著溫大海和岑亞林帶弟弟妹妹,從小當爹又當媽,等年紀到了又被溫大海算計聯姻,甚至生子鞏固。
原主為了自己的養父做到這個份兒上已經夠可以的了。
更不用說自從原主跟寧遠致結婚后,原主不管是上學還是生活花銷,都是由寧遠致負責。
寧遠致確實對原主沒什么感情,但是在金錢物質方面,從來都沒有虧待過她。
“既然他可以利用我,我為什么不可以利用一下他,利用一下溫海連鎖飯店給自己賺一點錢呢?”
溫知夏看著寧遠致勾起的嘴角,就知道他并不排斥這樣市儈的自己。
“好,我再給你五十萬。”寧遠致看了一眼對面不知道在說些什么的龍鳳胎,對溫知夏說道:“如果你能賺到兩倍,那這五十萬就是給你的零花,如果你沒有掌握好時機賠了,那接下來每個月的家用只有一萬。”
“……?”
寧遠致最后那句話在他口中是懲罰嗎?
但在溫知夏的眼中,這根本就是在給她兜底啊。
沒辦法,上輩子一直做打工人的溫知夏就是這么容易滿足。
第二天早上溫知夏和寧遠致一起送龍鳳胎去幼兒園的時候,突然發現幼兒園的老師好像換了一波,甚至連園長都不是之前的園長。
而現在這個園長對寧遠致的態度,像是在對待自己老板一樣。
溫知夏對身邊的寧遠致問道:“你不會是買下這個幼兒園了吧?”
“嗯。”
溫知夏對著寧遠致豎起大拇指,有錢真好。
當寧遠致將五十萬打入溫知夏手里的那張家用卡里時,她轉身便將所有錢買了溫家的股票。
在溫知夏早上買完股票沒多久,她突然發現溫海連鎖飯店的股價又降了。
現在這年頭還沒有互聯網,信息傳遞大多是通過報紙、口口相傳和營業部的屏幕消息以及所謂的內部消息。
而溫海連鎖飯店股價降低,是因為有傳言說溫家好像要與致遠集團割席,且溫家資金鏈斷裂導致的。
價格一降下來,很多人害怕溫家真的會像之前的章家一樣破產,所以紛紛拋售自己手上的股票。
溫知夏只恨自己早上已經將那五十萬花完了,否則她一定趁著現在便宜大批購入。
溫知夏雖然沒有錢購入,但是寧遠致有。
他以更便宜的價格買下了自己能買到的所有溫海連鎖飯店的股票。
而就在寧遠致買完股票的第三天,溫海連鎖飯店得到一筆一千萬投資的消息便在業內傳開,而溫大海的高調以及想要收購飯店繼續擴張自家飯店的意圖,讓原本半死不活的溫家股票瞬間活了起來。
溫知夏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買時每只6塊的股票,一口氣漲到了80塊,其實這個時候賣的話,溫知夏已經賺翻了,但是溫知夏忍著自己顫抖的手,激動的心,硬生生按捺下了想要一口氣賣出去的沖動。
還能漲,不能賣。
此時的溫知夏覺得自己已然成了一個賭徒,而她賭的就是現在的寧遠致還不準備收網。
溫知夏是一個為了能賺到錢不太在乎是否低聲下氣的人,所以自從她和寧遠致坦白買了溫家的股票后,每天都在對著寧遠致噓寒問暖。
但寧遠致太忙了,溫知夏白天又要上學,所以她能噓寒問暖的時間只有在晚上。
自從溫知夏讓寧遠致從樓上搬下來后,他們幾乎每天晚上都睡在一起,只不過就是中間多了兩個小不點兒而已。
寧遠致洗漱完回到臥室時,剛好看到溫知夏把床鋪好。
寧遠致一直覺得有人睡在自己身邊時他肯定會失眠,但是并沒有,他甚至沒有再做過噩夢,因為鼻尖都是兩個小不點兒的奶香味和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清香,這香味讓他總是睡得十分安穩。
但是……
寧遠致看著只穿了吊帶短褲,且又占據了自己位置的溫知夏,說道:“溫知夏。”
“啊?”她茫然轉身。
“你還記得我是個正常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