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昭寧感覺到某人身上一陣蠢蠢欲動的危險。
他不是一直坐在那里慢條斯理地喝咖啡嗎?什么時候有反應(yīng)的?
她吃個鍋貼而已,沒那么性感吧?
看來昨夜憋下去的那把火,全等著今早燃燒了。
“我覺得……剛吃飽就運動,不太好吧?”
“那就先聊會兒天。”
“聊什么?”
“聊聊你喜歡什么姿勢。”
溫昭寧一個沒繃住,臉?biāo)查g就漲紅了,但看著賀淮欽這從從容容的架勢,她也不打算就這么敗下陣來。
“都行,但我比較喜歡在上面。”
“像現(xiàn)在這樣?”他的大腿一抬,將她往上顛了顛,用商量的口吻問她:“不如就在這里用這個姿勢開始?”
在餐廳?椅子上?
溫昭寧這么多年都沒有做過,可受不了這么刺激的。
“那個……我想先洗個澡。”
“剛吃飽洗澡不太好。”賀淮欽的手在她腰間來回摩挲著,“而且,我昨晚已經(jīng)給你洗得干干凈凈了。”
說到昨晚,那些畫面和那些觸感又清晰地蹦了出來。
賀淮欽不再忍耐,他勾住溫昭寧的下巴,精準(zhǔn)地將唇覆了上去。
溫昭寧斜坐在他的懷里,他滾燙的唇舌碾磨著她的,兩人的呼吸都變得粗重而凌亂。
這次不像是試探她,這次像是動真格的了。
不會真的要在這把椅子上吧?
溫昭寧有點受不住:“要不,還是去房間里吧?”
“慫了?”賀淮欽嗤笑,“你不是喜歡在上面?”
“什么地方辦什么事,在這里會影響我以后吃飯的胃口。”
賀淮欽本來也沒打算在餐廳,聞言,他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步伐矯健地朝樓梯走去。
邊走,邊繼續(xù)吻她。
溫昭寧依偎在賀淮欽的懷里,樓梯的顛簸感和唇齒間的灼熱糾纏在一起,讓這個吻變得更加刺激和不可控,她頭暈?zāi)垦#瑴喩戆l(fā)軟,只能緊緊攀著他的脖子,心跳隨著每一步的上升更失序一分。
終于,賀淮欽把她放到了床上。
他一把掀掉了他的上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溫大小姐,現(xiàn)在,我要為你慶祝離婚了。”
六年的空白期,第一回合的時候,溫昭寧有點不適應(yīng)。
賀淮欽也好不到哪里去,橫沖直撞的,像頭找不到方向的蠻牛。
尤其是,過程中賀淮欽忽然想起來她說喜歡在上面,他還真把她抱起來交換位置。
溫昭寧現(xiàn)在哪兒有那個掌控全局的能力。
所以,整體感覺就是,做得手忙腳亂、亂七八糟的。
結(jié)束后,兩人并肩躺在一起調(diào)整呼吸。
賀淮欽:“生澀成這樣,看來溫大小姐是真的很久沒有夫妻生活了。”
溫昭寧:“賀律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像個新兵蛋子,只有莽撞,還不如六年前。”
賀淮欽一個翻身將她壓住:“沒關(guān)系,我們有的是時間可以磨合。”
“還來?”
“不來我翹班一天多浪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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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淮欽翹了一天班,他們在床上一天一夜。
中途當(dāng)然也停過,他們吃了午餐和夜宵,還一起洗了個澡,但這些都只是暫停,每當(dāng)溫昭寧覺得“這下總結(jié)束了吧”的時候,賀淮欽又會亢奮地貼過來。
溫昭寧都懷疑他是不是給自己裝了個永動機(jī)。
不想承認(rèn),但他真的比六年前更強(qiáng)了。
怎么有人逆生長?這不科學(xué)吧?
真正結(jié)束,已經(jīng)是隔天清晨。
溫昭寧趴在床上,渾身像被拆開重組過一樣,動一動手指都覺得費力。
浴室里傳來沖澡的水聲。
賀淮欽洗完澡,就進(jìn)了衣帽間,過了會兒,他換上了一身筆挺的深色西裝,邊調(diào)整腕表,邊走到床邊。
“我早上約了客戶,先走了,你睡吧。”
溫昭寧抬眸看向他,他臉上帶著沐浴后的清爽,眉宇間更是看不出絲毫疲倦,反而有種飽餐后的饕足和神采奕奕。
“你是人嗎?”溫昭寧忍不住問。
“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是禽獸。”
“謝謝夸獎。”賀淮欽抬手給溫昭寧掖了掖被子,“希望能改變溫大小姐對我又小又快又沒勁的刻板印象。”
溫昭寧算是聽明白了,他昨晚往死里干的原因,是為了證明自己。
真是禍從口出。
賀淮欽出門后,溫昭寧倒頭就睡過去了。
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的天已經(jīng)是濃郁的墨藍(lán)。
賀淮欽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這會兒正坐在沙發(fā)里回郵件。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有一會兒了。”他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放下筆記本電腦,朝她走過來,“還好嗎?”
“還好。”
賀淮欽遞給她一管藥膏:“如果感覺不舒服,自己處理一下。”
溫昭寧瞧了一眼,那是一管舒緩修復(fù)的消炎藥膏。
他竟然去買了這個?
“你還知道自己干的好事。”她沒好氣。
“抱歉,我沒想到溫大小姐現(xiàn)在這么弱。”
“誰弱了?”溫昭寧不服輸?shù)钠庥稚蟻砹耍话褜⑺幐嗳踊亟o賀淮欽,“看不起誰呢,我不需要這玩意兒!”
她披了睡袍,掀開被子,干脆利落地下床。
然而,溫昭寧還是高估了自己身體的承受能力,她才邁開腿,就感覺到下面?zhèn)鱽硪魂囁彳浐蜖砍锻础?/p>
“嘶——”
她沒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膝蓋一軟,整個人不受控地向前栽去。
賀淮欽似乎早就預(yù)料到了會這樣,在她下床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準(zhǔn)備,他長臂一伸,輕而易舉將她撈了個滿懷。
溫昭寧的臉撞在賀淮欽的西裝上,那點偽裝的氣勢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呵。”賀淮欽嘲笑一聲,“渾身上下,嘴最硬。”
他把她抱起來,放回床上,舉著藥膏問:“是我給你擦,還是你自己擦?”
溫昭寧一把搶過藥膏:“我自己擦!”
“處理好下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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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昭寧在樓上換好衣服,扶著樓梯間的扶手,慢慢走下臺階。
樓下,彌漫著一股食物的香氣,是糖醋排骨混合著米飯蒸騰的熱氣。
她循著香味,望向開放式廚房的方向。
賀淮欽正在炒菜,他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結(jié)實的小臂,正熟練地握著鍋鏟,翻炒著鍋里的菜肴。
抽油煙機(jī)低鳴,鍋里發(fā)出滋滋的聲響,溫暖的燈光籠罩著他,這一幕太過熟悉。
那年他們同居,出租屋的小廚房就像是個蒸籠,老舊的電風(fēng)扇吱呀呀地轉(zhuǎn)著,吹出來的風(fēng)都是熱的,賀淮欽舍不得她受熱,每天都把做菜的活給攬了。
每次溫昭寧過去,就看到他穿著個背心站在灶臺前炒菜,后背和前胸都被汗水泅濕了一大片。
她也不顧他滿身的汗,沖進(jìn)去就緊緊地從身后抱住他的腰,他一邊讓她別鬧出去,一邊卻止不住的唇角上揚……
溫昭寧沒想過,時隔六年,賀淮欽竟然還愿意為她下廚做菜。
她的心里又泛起一絲不該有的波瀾。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jī)忽然響了起來。
是妹妹溫晚醍打來的電話。
溫昭寧推開門,走到庭院里接起來。
“姐!我剛接到銀行的電話,說貸款債務(wù)都還清了!”溫晚醍的聲音并沒有很開心,反而帶著一絲擔(dān)憂,“事出反常必有妖,陸家怎么忽然這么爽快,你沒事吧?”
上次打電話時姐姐溫昭寧說要離婚拿回曾經(jīng)的嫁妝還債時,溫晚醍其實并不抱任何希望,她知道陸家有的是力氣和手段吞了姐姐的嫁妝,但她沒想到的是,事情這么快就解決了。
溫晚醍現(xiàn)在懷疑是不是姐姐溫昭寧又做出了什么犧牲,才換回了那筆嫁妝錢。
“你別多想,我沒事。”
“真沒事?”
“真沒事,你放心,家里的債務(wù)都解決了,之后你就可以好好讀研了。”
“那你和青檸現(xiàn)在住在哪里?”
“青檸送去媽和舅舅那里了,我在滬城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好,等這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我也會回悠山去發(fā)展。”
溫昭寧打算還了賀淮欽這筆債后,就徹底離開滬城,帶著女兒和母親忘掉過去的一切,重新開始。
“好,那你照顧好自己,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你也是。”
溫昭寧掛了電話,折回客廳。
賀淮欽已經(jīng)把飯菜都端上了桌。
“過來吃飯吧。”他對溫昭寧說。
溫昭寧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都是她愛吃的,之前她去賀淮欽那里做菜,做的都是他愛吃的菜,是因為她記得他的喜好,那他呢,今天是巧合?還是他也記得她的喜好?
“真豐盛。”溫昭寧夸。
“隨便做的。”賀淮欽面無表情地說。
溫昭寧點點頭,也是,都六年了,他現(xiàn)在記女朋友的喜好都來不及,怎么還會來記得她的喜好。
兩人面對面坐在一起吃飯。
“正常情況下,你平時幾點下班?”溫昭寧詢問。
“問這個干什么?”
“我想出去工作,盡量找個能趕在你下班前回家的工作。”
“不用找工作,我等下把我的副卡給你,你想買什么隨便刷。”
“我不要你的錢。我現(xiàn)在和你在一起,是還你之前救我女兒和助我離婚的恩,我是和你交易,又不是被你包養(yǎng),說好一年就是一年,我不想牽扯更多。”
不想牽扯更多。
賀淮欽忽然就沒有胃口了,他“啪嗒”一聲放下筷子,推開椅子起身,拿了包煙就往庭院里去。
“誒,你不吃啊?”溫昭寧叫住他。
“飽了。”
被她氣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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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淮欽明顯不希望溫昭寧出去找工作,但溫昭寧才不管他怎么想,她已經(jīng)給自己定下了目標(biāo),留在滬城的這一年里多多賺錢,攢一些積蓄,然后回悠山去創(chuàng)業(yè)。
這樣既能陪伴母親和女兒,又能擁有自己的事業(yè),兩全其美。
溫昭寧是個行動派,第二天她就開始在網(wǎng)上留意招聘信息。
蘇云溪知道她要找工作,立刻發(fā)來一條招聘鏈接。
“寧寧,霍郁州在清河的高爾夫俱樂部正在招聘私人教練,你看你想不想去?”
溫昭寧點開鏈接,仔細(xì)地查看了任職要求,感覺這個工作太簡直太適合她了。
作為曾經(jīng)的富家千金,高爾夫是他們那個階層必備的社交技能,溫昭寧從小接受專業(yè)的訓(xùn)練,再加上她自己熱愛肯鉆研練習(xí),她的水平很高,教學(xué)初級學(xué)員綽綽有余。
另外,高爾夫私教收入可觀,私教課程也可以按照預(yù)約靈活安排,時間上更自由,不會與賀淮欽的“交易”時間沖突。
“溪溪,我想去試試!”
“好,那我和霍郁州說一下。”
“需要和霍郁州說嗎?”溫昭寧想到那日在酒吧,霍郁州得知是她帶蘇云溪點男模后,那表情簡直像要生吞活剝了她,這個后門,是不是不開勝算更大?
“沒事,他這人就是看著脾氣臭,其實也沒那么小氣。”
“喲,還是頭一次聽你為霍郁州說話呢。”
蘇云溪不認(rèn):“我才沒有為他說話,我這是陳述客觀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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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郁州作為霍氏的總裁,名下產(chǎn)業(yè)眾多,原本高爾夫俱樂部招聘私人教練的事情,根本用不著他來管,但因為蘇云溪開口了,他順手就給安排了。
他給俱樂部的人事打過招呼后,又給賀淮欽發(fā)了信息。
“淮欽,溫小姐前幾天出去找男模,今天又出來找工作了,你是不是虧著她了?”
賀淮欽收到霍郁州的消息時,正在開會,他原本不打算理會,直到眼角余光瞥見了“溫小姐”三個字。
他打開信息看了一眼,臉上表情沒什么變化,但坐在賀淮欽身邊的陳益明顯感覺到老板周身的氣壓瞬間降低了很多。
賀淮欽:“澄清一下,出去點男模的是你老婆。”
霍郁州:“???”
賀淮欽:“那天的賬是我結(jié)的,賬單上有記錄,點男模的女士姓蘇。”
霍郁州:“!!!”
賀淮欽:“結(jié)婚第一年就跑出去點男模,霍總,你才應(yīng)該深刻反省一下,是不是虧著自己老婆了?”
霍郁州:“……”
賀淮欽把霍郁州整破防后,會議也結(jié)束了。
“陳益,明天與宏碁集團(tuán)李總的會面地點改一下,改到丘山國際高爾夫俱樂部。”
“好的,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