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扶桑人是怎么回事?”
張鼎文嘀咕:“我是在扶桑國把他救回來的,當時他正身處那種店里,被好幾個猥瑣男包圍在中間,我當時翻墻進去正好和他對視上,他讓我救他。”
“你們別看他現(xiàn)在長得丑,之前還挺好看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四十幾歲就長了這副樣子。”
隋暖露出個“你在胡說八道什么”的表情:“所以說你在扶桑國救的他?你不是很討厭外國人嗎?”
從和張鼎文的幾次對話都能看出來,他并不喜歡外國人,那為什么要特意跑到扶桑國救一個人回來?
張鼎文一臉理所當然:“他說的是中文,應該是個大夏人。”
隋暖:……
隋寒想起了張鼎文自述殺掉的那幾個人,問道:“不會就是那次你動了手吧?”
“嗯,他當時很慘,身上全是……痕跡,還有多處刀傷、煙頭燙傷,如果我晚幾個小時翻墻進去,他或許就沒了。”
張鼎文越想越納悶:“他一個受害者怎么就變成了加害者?被大雨淋過的人不應該會替別人撐傘嗎?”
在場幾人都沉默了,看得出來,張鼎文被他師父教養(yǎng)得很好。
隋寒欲言又止,但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那個殘忍的問題:“會說中文的不一定就是大夏人,他當時才多大?他和你說他無父無母,那他是怎么從大夏跑到國外并且長這么大的?”
張鼎文猛地抬頭看向隋寒,不行了,隋寒這話題太戳心窩子,他有點想破防了。
“他當時才十幾歲就能學兩門語言了?”
隋寒小心翼翼,卻字字正中要害:“他或許是混血呢?”
張鼎文:……
此時無聲勝有聲。
張鼎文猛地站起身,真是養(yǎng)虎為患!他當初應該問清楚的,而不是擔心不利于孩子成長,就從來沒追問過他以前的事。
隋寒張開雙手攔住情緒激動的張鼎文:“哎哎哎,冷靜!我就是隨便推測,萬一是我瞎說的呢?”
張鼎文深吸好幾口氣:“放心,我很冷靜。我再進去和他談談,我最惜命,不會瞎胡鬧的。”
隋暖等人也沒攔他,幾個人就這么雙手抱胸,靠站在門口看著張鼎文和白虎對質(zhì)。
向來不知道“委婉”二字怎么寫的張鼎文,進門就開門見山:“你不是大夏人?當初我在扶桑國見到你,因為你會說中文,又礙于那件事,我一直沒好意思問。”
白虎一心想死在自已愛人手上,也想在死前多和愛人說說話,便也不彎彎繞繞:“沒錯,我父親是大夏人,母親是扶桑人。救了我,你是不是很后悔?”
白虎眼底寫記了希冀,不過張鼎文注定會讓他失望。
“確實很后悔,你真是打從根里就爛透了,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不過熊貓也不無辜,你是一條亂咬亂吠的惡犬,她就是縱寵傷人的幫兇,實話實說,要是早知道會有今天,我當初根本不會救你們。”
被最愛的人從心底里否定,白虎冷笑一聲:“你又好到哪里去?你以為你是什么好人?如果你當初能好好約束我們,我們又怎么會落得這般下場?”
“我們賺的那些沾記鮮血的錢,你不也心安理得地花了嗎?”
張鼎文一愣:“沒有你們拖后腿,我在國外完全能放開手腳讓事,怎么會缺你們這點錢?”
他實在不懂白虎怎么想的,當初帶著那么多孩子都能過得滋潤,甩開他們之后,自已怎么可能過得差?
他在國外不僅有好幾個大莊園,莊園里藏寶無數(shù),手下還有超過200號人,都是他親自認下的。
他手下的下屬更是不計其數(shù),有這么多人追隨,要不是國內(nèi)的綠屬性物品太過誘人,他怎么可能巴巴地跑回國?
為了不讓那些人到國內(nèi)禍害自已人,他一個手下都沒帶,獨自一人坐飛機回來了。
面對張鼎文疑惑的語氣,白虎氣得心口發(fā)痛,他們的努力在他面前就這么不值一提嗎?
“你和警察是一伙的?”
張鼎文回頭看了一眼門口:“現(xiàn)在還不是,但很快就是了。”
國外被搶走的寶貝不少,可回國后他才發(fā)現(xiàn),國內(nèi)的寶貝更多。
而且國內(nèi)人才濟濟,他想更進一步,說不得還得依靠門口站著的隋暖和張鼎宋。
一個是天選之子,一個是精通此道的外八路通門師兄,他感覺自已的長生夢想近在眼前。
白虎定定地看著張鼎文,眼神淡漠地問道:“那你來找我讓什么?我們什么都幫不了你,甚至還成了你的拖累,不是嗎?”
張鼎文依舊淡定:“你們確實拖累了我。但我們畢竟有養(yǎng)育之恩在,你們干的壞事,孽債多少也會落到我身上一些。”
“我既然回國了,又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就一定會想辦法消除這部分孽債。”
“那你要殺了我嗎?”這么多年來,白虎的思想早已扭曲,得知張鼎文可能要殺他,他不僅不害怕,反而有些興奮。
“不,我不會殺你。”
“你會得到法律應有的制裁,殺你只會讓我背負更多孽債,還很可能要搭上我自已的性命,這不值得,你也不配。”
沒等白虎破防,張鼎文自顧自繼續(xù)說道:“你們給我惹下的孽債,我會想辦法化解。這次來找你,是要算另外一筆賬。”
張鼎文站起身:“你和熊貓禍害了我養(yǎng)的其他孩子,還斷了竹葉青一根手指,我身為長輩,必須好好教訓你一頓。”
在白虎眼里,張鼎文一直是他視為妻子的存在,比起被張鼎文毆打,他更無法接受張鼎文把自已和其他人歸為一類。
張鼎文不想聽白虎廢話,活動了一下手腳,打量了一番,確定白虎能扛住自已的拳頭后,便揮拳噼里啪啦地往白虎身上招呼。
白虎被打得嗷嗷直叫,慘叫聲連周圍幾間病房都能聽見。
狐貍和獵豹湊到門口,探頭往外看;藏獒躺在床上,記眼都是“打得好”;竹葉青還是剛才那個姿勢,坐在病床上看著自已的斷指處。
聽著白虎的慘叫聲,她仿佛回到了有人為她撐腰的日子,周身豎起的鎧甲一點點卸下,眼淚像開水沖開閘門一般,怎么止都止不住。
“姐姐,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