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我?guī)撞阶呱锨埃瑩踉诹指负投迳砬埃骸澳粍e動氣,這里交給我。”
我轉(zhuǎn)向趙偉:“有什么話,可以跟我說。”
趙偉看見我,先是下意識縮了下脖子,隨即又挺起腰桿:“陳老板,你來得正好!這地,你們不能動!要么停工,要么,你把合同轉(zhuǎn)給我!”
他身后的混混也跟著起哄。
“那天要不是我喝多了,沒盯緊,怎么可能讓你們中標?這地本來就該是我的!”
我似乎很理解他的邏輯,然后拿出手機,當著他的面開始操作。
“你帶人來,阻撓合法施工,造成經(jīng)濟損失,涉嫌尋釁滋事。我現(xiàn)在報警,很合理吧?”我的手指懸在撥號鍵上。
“你…你少嚇唬人!”趙偉身后的同伙明顯往后縮了。
就在這時,三輛摩托車卷著塵土疾馳而來,停在工地邊緣。
車上跳下三個剽悍的本地漢子,為首的留著寸頭,眼角有道疤,正是鎮(zhèn)上頗有名的地頭蛇。
“趙偉,就是你小子在這兒找陳老板麻煩?”寸頭嘴里斜叼著煙,瞇眼看向趙偉。
趙偉臉色變了變,帶著幾分討好和疑惑:“彪、彪哥?您怎么來了?這事兒……您認識陳老板?”
彪哥沒直接回答,慢悠悠走到我身邊:“陳老板是我朋友。你在這兒鬧,就是不給我面子。”
趙偉臉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他看看彪哥,又看看面無表情的我。
“彪哥,這……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他往前逼近一步,身后兩個兄弟也默契地圍上來,形成壓迫的態(tài)勢。
“趙偉,以前看你小子還算懂點事,現(xiàn)在是不是覺得翅膀硬了,能在雙陽村這一畝三分地自己立規(guī)矩了?”
趙偉額頭上冷汗直冒,之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
他完全沒料到,自己以為在鎮(zhèn)上有點分量的彪哥,竟然會站在我這邊,而且態(tài)度如此鮮明。
“不敢,彪哥,我絕對沒那個意思!”趙偉連忙擺手。
“我就是就是一時糊涂,覺得風水被沖了,腦子發(fā)熱!”
“風水?這工地隔著小半個村,沖個屁的風水!少拿這套糊弄鬼。痛快點兒,是你自己帶著人滾蛋,還是我‘請’你走?”
最后幾個字,彪哥語氣陡然轉(zhuǎn)冷。他帶來的兩個漢子也捏了捏拳頭,骨節(jié)發(fā)出輕微的脆響。
趙偉徹底蔫了,他帶來的幾個小混混更是縮在后面,頭都不敢抬。
“我走,我馬上走!”趙偉再不敢多說一句狠話,點頭哈腰,帶著人灰溜溜地就想離開。
“等等。”我這時才開口。
趙偉身體一僵,慢慢轉(zhuǎn)過身,:“陳老板,您還有什么吩咐?”
看著他們走遠,我才對彪哥點點頭:“謝了,改天一起喝酒。”
“陳老板客氣,小事一樁。”彪哥很識趣,知道這里沒他事了,壓低聲音道。
“那您忙,我們先撤。這邊我會看著,保證沒蒼蠅再來打擾。”
說完,他揮揮手,帶著兩個兄弟跨上摩托車,一陣轟鳴聲后也離開了。
工地恢復(fù)了平靜,只剩下機器重新啟動的轟鳴。
林父和二叔看得有些發(fā)愣,他們沒想到事情解決得這么快,這么干脆,而且似乎水比他們想的要深。
“小豪,這?”林父有些遲疑地開口。
我笑了笑:“叔,沒事了。鎮(zhèn)上朋友正好路過,說了兩句公道話。趙偉以后應(yīng)該不敢來了。咱們抓緊施工,按計劃來。”
林父臉上的憂慮并未完全散去,他看了眼彪哥他們離開的方向:“小豪,那個彪子我認得,是鎮(zhèn)上有名的混混頭子。你怎么跟他們走這么近?”
我稍稍走開幾步:“有些事情,在咱們這地方,光講道理或者報警,用處不大。”
“彪哥這種人,在鎮(zhèn)上有他的門道。我需要他在這里的力量,來保證沒人敢用下三濫的手段干擾咱們的正事。”
林父沉默了片刻,“道理我懂一點,就是,心里不踏實。跟這些人打交道,就怕以后脫不開身。”
“您放心,我有分寸。他們拿錢辦事,圖個安穩(wěn)財路,我們求個順利施工,是各取所需。”
林父點點頭,目光朝我身后掃了掃:“你一個人過來的?”
“走得急,小雨還要上班,就沒帶她一起回來。”我解釋道。
一旁的林二叔這時走過來,熱情地拉住我胳膊:“小豪,難得來一趟,走,二叔請你喝酒去!這次多虧了你!”
“二叔,心意領(lǐng)了,真得趕回去,市里還有事等著處理。”我笑著婉拒。
“等下次,下次一定陪您好好喝兩杯。”
其實是要去跟彪哥他們碰個頭,有些話,得當面交代清楚。
林二叔見我態(tài)度堅決,也沒再強求:“行,正事要緊。我們老了,這世道有些事,確實還得靠你們年輕人去周旋。”
又簡單叮囑了他們幾句注意安全,我便開車離開了工地。
沒有直接回市里,而是來到鎮(zhèn)上一家餐館。
彪哥已經(jīng)等在門口,見我下車,立刻迎了上來:“陳老板,樓上雅間備好了。”
我跟著他上了二樓。房間里除了彪哥,還有之前的兩個兄弟。
落座后,我開門見山:“今天的事,謝了。”
“陳老板客氣,應(yīng)該的。”彪哥親自倒了茶。
“我也不跟你們繞彎子,趙偉背后,很可能在替倭國人做事,跟我搶的不是普通生意。”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彪哥打斷,他一拍桌子:“媽了巴子的!給倭國人做事?那不就是個漢奸嗎?!”
旁邊一直沒怎么說話的瘦高個也沉了臉,啐了一口。
彪哥站起來,在狹小的雅間里煩躁地踱了兩步:“狗日的趙偉,老子就知道這小子不是好貨!早知道他是給東洋鬼子當狗腿子,今天就不是讓他滾蛋那么簡單了,非把他那兩條狗腿給卸了不可!陳老板,這事兒你怎么不早說?”
我等他火氣稍平,才示意他坐下。“我們是做生意是自然是以和為貴。”
雖然這個趙偉很該死,但我也不能真把人給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