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面色難看。

李青繼續(xù)說道：“你的強勢取悅的只是你，而不是你丈夫，你可有想過，這樣的你，你丈夫真的喜歡嗎？”

王氏欲言又止，無言以對。

“我知道，今日我說的這些有偏幫之嫌，也難讓你服氣，因為在你的視角里，你并非如此，你為戚家上下做了許多事，付出了許多……對丈夫的強勢，你也不覺有什么不妥，甚至還會想當(dāng)然的認為，你丈夫就喜歡這樣的，可事實果真如此嗎？”

王氏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妾身確有不妥之處，可外子也……也沒侯爺說的這般……這般……”

“這般排斥對吧？”李青笑了，“這只是你覺得，事實上，你甚至都沒有設(shè)身處地的為他想過。”

王氏憤然道：“侯爺如此說，未免太欺負妾身了，成親以來，妾身對丈夫的關(guān)懷……”

“你說的關(guān)外都是外物，男人真正需要的關(guān)懷更多是情緒。”李青糾正她的觀念，道，“世間沒幾個男子不喜歡溫柔的女子。”

“溫柔能當(dāng)飯吃嗎？”

“不能，但男人喜歡啊。”

王氏一滯，氣郁無言。

李青話鋒一轉(zhuǎn)，不再針對，“夫人是將門之女，秉承巾幗不讓須眉的價值觀念這本不為錯，我也不是腐儒，覺得女人就必須三從四德才好。”

“能力強當(dāng)然不為錯，且理當(dāng)被推崇、被贊譽，可通過壓迫丈夫彰顯自己能力強，這就不對了。”

“你或許會覺得……只要你丈夫不往外說，就沒人知道你的強勢，自然也不會丟面子了，可你的強勢嚴重危害到他身心健康時，他又狀告無門……自然而然想找個人傾訴。”

“還有，即便他就真正忍住，日常生活中就不會露出破綻？”

“過往就不說了，單就當(dāng)下而言，即便士卒難以察覺，與你夫君親密相處的親衛(wèi)呢？”

李青冷然說道：“我相信不用太久，你丈夫怕媳婦的名聲就能在軍中傳開，戚繼光來此地任職、為朝廷練兵，是我的舉薦，也是為國效力。若因夫人影響了他在軍中的權(quán)威，于公于私，我都絕不允許，夫人若覺我過分，那就這么認為吧，我無所謂的，倒是夫人你……”

李青呵呵道：“戚繼光真就休了你，你又能怎樣？”

王氏眉頭一擰，習(xí)慣性的便要說出“他敢”。

李青先一步發(fā)難，冷哼道：“他為何不敢！？”

“你知不知道一員屢立戰(zhàn)功的虎將，一個能力出眾的帥才，于朝廷、于皇帝來說有多重要？莫說你這個妻子確有問題，就是丁點沒有，他無緣無故休妻，你又能怎樣？”

“是回娘家告狀，還是向朝廷告狀？你父親敢為你主持公道嗎？朝廷會為了你去動一個國士嗎？”

李青冷冷道：“其實你的強勢只是假象，真實情況，弱勢的一方一直是你。”

言罷，李青端起茶杯，順便說了句：“話說難聽，夫人擔(dān)待一下。”

接著，便不說話了。

李青只顧著說教，也忘了藥方之事。

王氏也忘了是來討方子的，挨了一頓訓(xùn)斥，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直到戚繼光再來。

“侯爺，您跟內(nèi)子說了什么啊？”

李青恨鐵不成鋼道：“怎么，為她打抱不平？”

“呃呵呵……侯爺誤會了，我就是比較好奇。”戚繼光搓著手，干笑道，“剛她回去，哎呀，你是不知道……哭的跟個女人似的。”

李青都驚呆了。

嘴角抽搐半晌，訥訥道：“難道要哭的像個男人？”

戚繼光：-_-||

“我的意思是哭的很女人。”

李青撓撓頭，一時沒搞懂兩者有什么區(qū)別。

“你感覺如何？”

“我感覺……她好像變了些。”戚繼光摸著下巴沉吟道，“具體說不上來，但感覺是這樣，侯爺你剛都跟她說了啥啊，跟我也說一下，回頭我好用上。”

李青面無表情道：“我說你想休她，隨時能休。”

“啊？這……這我哪敢啊？”戚繼光訕訕道，“別的呢？”

李青實在不想搭理他了，簡直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我說，你真就這般怕她嗎？”

“呃…，也不是怕……就是，習(xí)慣了。”戚繼光苦悶道，“她一放高腔，我就本能的哆嗦，實在是……改不過來啊。”

李青氣郁又心累，嘆道：“你就是活該，你有今日還真不能怪你媳婦兒，我就不該可憐你，我也真是賤得慌……”

很少破防的李青，這下真的破防了。

戚繼光悻悻道：“侯爺你看你……我這不是專門道謝的嘛，你就教我兩招唄。”

“教不了一點兒，爛泥扶不上墻的貨色，諸葛孔明來了，也只能干瞪眼。”

“……您這話可就傷人了啊。”

“還傷你，我都想捶你……”李青一句也不想在這方面跟他廢話，“日子過得好過不好都是你的命，我不管了，但有一點要說清楚，萬不能因私誤公！”

戚繼光神色一肅，認真道：“這點請侯爺放心，事關(guān)軍機大事，下官寧死，也絕不屈服！”

“呵，呵呵，呵呵呵……”

“侯爺何故發(fā)笑？”

李青兩眼無神，喃喃道：“你就沒想過反抗嗎？”

“想過啊，想過很多次呢。”

李青一言不發(fā)，提筆蘸墨寫下藥方，打發(fā)道：“滾滾滾，趕緊給你媳婦兒抓藥去。”

“哎，成。”戚繼光喜滋滋接過，顛顛去了……

李青靠在椅背上，郁悶了好一陣兒，才自我安慰道：

“怕媳婦兒就怕媳婦兒吧，連老朱、老四他們幾個都怕媳婦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軍機大事上戚繼光還是拎得清輕重的，至于受欺負、受壓迫……不值得可憐，活該他啊如此。”

……

受戚繼光所托，李青并未因心情不爽就立馬走人，秉承著醫(yī)者的操守留住了一段時日。

王氏到底聽進去了李青的話，有了很大轉(zhuǎn)變。

李青雖不知夫妻的私生活，可單就戚繼光壓抑不住的上翹嘴角，就足以說明……

如今一幕，李青不禁暗暗感慨：“如若沒有我李青，戚繼光這輩子怕是要遭老罪了。”

留住了十余日，王氏的調(diào)養(yǎng)也有了初步效果，李青一刻也不再多待，叮囑了公務(wù)上的事之后，立馬走人去了蘇州……

~

巡撫衙門。

再見楊慎，楊慎已然垂垂老矣，須發(fā)皆白，皺紋深邃，腰也略微佝僂，老態(tài)盡顯。

遙想當(dāng)年“國家養(yǎng)士百五十年，仗節(jié)死義，正在今日”的狷狂，以及“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青山依舊在，幾乎夕陽紅”風(fēng)流灑脫……

當(dāng)真是歲月不饒人。

李青嘆道：“時間快的真快啊。”

“是啊，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還是少年、青年……不想，已經(jīng)好了。”楊慎亦是感慨萬千，

接著又是一笑，道：“可侯爺依然年輕。”

李青問道：“可還能勝任？”

“皇上不會讓我舒坦的，我也沒辦法舒坦。”楊慎苦笑道，“朝廷擴充布政使司之事我已知曉，若我想的不錯，皇上這次是要分割南直隸，可對？”

李青頷首。

“不愧是楊狀元，你可有不同見解？”

楊慎微微搖頭，嘆道：“說起來，江南勢大，易尾大不掉的奏疏，還是我上的，今日如此，我又怎會有不同看法？”

李青想起朱厚熜確實說過一嘴，微微點頭，道：“你在江南做了這么久的巡撫，如今大事在即，是不能卸擔(dān)子，只能再辛苦一下了。”

楊慎苦笑道：“從我來江南之日起，我的命運就注定了，注定死在江南，注定死在任上。”

“也不用這般悲觀，等這次的打風(fēng)波平穩(wěn)度過，我替你給皇帝說一下情。”

“其他事侯爺說了自然有用，可這事……怕是也難啊。”楊慎笑著說，“其實也沒什么，不管皇上對我是否痛恨，我對他是沒什么怨言了，如此皇帝，古往今來又有多少？”

李青安慰道：“其實，他現(xiàn)在還真放下了許多許多，也未必對你昔日之事耿耿于懷。”

楊慎哂然一笑：“恨與不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未來幾年，我不能，也不想離開，當(dāng)然了，我也沒幾年了，就這樣也挺好，侯爺無需為我說情，我亦不想讓皇上為難。”

楊慎嘆了口氣，幽幽道：“就當(dāng)是我昔日對皇上不恭的懲罰吧。”

“大可不必如此。”

楊慎嘆道：“昔日一腔熱血，今時再看……頗為幼稚。”

~

欠兩百，馬上補

很少破防的李青，這下真的破防了。

戚繼光悻悻道：“侯爺你看你……我這不是專門道謝的嘛，你就教我兩招唄。”

“教不了一點兒，爛泥扶不上墻的貨色，諸葛孔明來了，也只能干瞪眼。”

“……您這話可就傷人了啊。”

“還傷你，我都想捶你……”李青一句也不想在這方面跟他廢話，“日子過得好過不好都是你的命，我不管了，但有一點要說清楚，萬不能因私誤公！”

戚繼光神色一肅，認真道：“這點請侯爺放心，事關(guān)軍機大事，下官寧死，也絕不屈服！”

“呵，呵呵，呵呵呵……”

“侯爺何故發(fā)笑？”

李青兩眼無神，喃喃道：“你就沒想過反抗嗎？”

“想過啊，想過很多次呢。”

李青一言不發(fā)，提筆蘸墨寫下藥方，打發(fā)道：“滾滾滾，趕緊給你媳婦兒抓藥去。”

“哎，成。”戚繼光喜滋滋接過，顛顛去了……

李青靠在椅背上，郁悶了好一陣兒，才自我安慰道：

“怕媳婦兒就怕媳婦兒吧，連老朱、老四他們幾個都怕媳婦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軍機大事上戚繼光還是拎得清輕重的，至于受欺負、受壓迫……不值得可憐，活該他啊如此。”

……

受戚繼光所托，李青并未因心情不爽就立馬走人，秉承著醫(yī)者的操守留住了一段時日。

王氏到底聽進去了李青的話，有了很大轉(zhuǎn)變。

李青雖不知夫妻的私生活，可單就戚繼光壓抑不住的上翹嘴角，就足以說明……

如今一幕，李青不禁暗暗感慨：“如若沒有我李青，戚繼光這輩子怕是要遭老罪了。”

留住了十余日，王氏的調(diào)養(yǎng)也有了初步效果，李青一刻也不再多待，叮囑了公務(wù)上的事之后，立馬走人去了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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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撫衙門。

再見楊慎，楊慎已然垂垂老矣，須發(fā)皆白，皺紋深邃，腰也略微佝僂，老態(tài)盡顯。

遙想當(dāng)年“國家養(yǎng)士百五十年，仗節(jié)死義，正在今日”的狷狂，以及“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青山依舊在，幾乎夕陽紅”風(fēng)流灑脫……

當(dāng)真是歲月不饒人。

李青嘆道：“時間快的真快啊。”

“是啊，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還是少年、青年……不想，已經(jīng)好了。”楊慎亦是感慨萬千，

接著又是一笑，道：“可侯爺依然年輕。”

李青問道：“可還能勝任？”

“皇上不會讓我舒坦的，我也沒辦法舒坦。”楊慎苦笑道，“朝廷擴充布政使司之事我已知曉，若我想的不錯，皇上這次是要分割南直隸，可對？”

李青頷首。

“不愧是楊狀元，你可有不同見解？”

楊慎微微搖頭，嘆道：“說起來，江南勢大，易尾大不掉的奏疏，還是我上的，今日如此，我又怎會有不同看法？”

李青想起朱厚熜確實說過一嘴，微微點頭，道：“你在江南做了這么久的巡撫，如今大事在即，是不能卸擔(dān)子，只能再辛苦一下了。”

楊慎苦笑道：“從我來江南之日起，我的命運就注定了，注定死在江南，注定死在任上。”

“也不用這般悲觀，等這次的打風(fēng)波平穩(wěn)度過，我替你給皇帝說一下情。”

“其他事侯爺說了自然有用，可這事……怕是也難啊。”楊慎笑著說，“其實也沒什么，不管皇上對我是否痛恨，我對他是沒什么怨言了，如此皇帝，古往今來又有多少？”

李青安慰道：“其實，他現(xiàn)在還真放下了許多許多，也未必對你昔日之事耿耿于懷。”

楊慎哂然一笑：“恨與不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未來幾年，我不能，也不想離開，當(dāng)然了，我也沒幾年了，就這樣也挺好，侯爺無需為我說情，我亦不想讓皇上為難。”

楊慎嘆了口氣，幽幽道：“就當(dāng)是我昔日對皇上不恭的懲罰吧。”

“大可不必如此。”

楊慎嘆道：“昔日一腔熱血，今時再看……頗為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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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兩百，馬上補

很少破防的李青，這下真的破防了。

戚繼光悻悻道：“侯爺你看你……我這不是專門道謝的嘛，你就教我兩招唄。”

“教不了一點兒，爛泥扶不上墻的貨色，諸葛孔明來了，也只能干瞪眼。”

“……您這話可就傷人了啊。”

“還傷你，我都想捶你……”李青一句也不想在這方面跟他廢話，“日子過得好過不好都是你的命，我不管了，但有一點要說清楚，萬不能因私誤公！”

戚繼光神色一肅，認真道：“這點請侯爺放心，事關(guān)軍機大事，下官寧死，也絕不屈服！”

“呵，呵呵，呵呵呵……”

“侯爺何故發(fā)笑？”

李青兩眼無神，喃喃道：“你就沒想過反抗嗎？”

“想過啊，想過很多次呢。”

李青一言不發(fā)，提筆蘸墨寫下藥方，打發(fā)道：“滾滾滾，趕緊給你媳婦兒抓藥去。”

“哎，成。”戚繼光喜滋滋接過，顛顛去了……

李青靠在椅背上，郁悶了好一陣兒，才自我安慰道：

“怕媳婦兒就怕媳婦兒吧，連老朱、老四他們幾個都怕媳婦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軍機大事上戚繼光還是拎得清輕重的，至于受欺負、受壓迫……不值得可憐，活該他啊如此。”

……

受戚繼光所托，李青并未因心情不爽就立馬走人，秉承著醫(yī)者的操守留住了一段時日。

王氏到底聽進去了李青的話，有了很大轉(zhuǎn)變。

李青雖不知夫妻的私生活，可單就戚繼光壓抑不住的上翹嘴角，就足以說明……

如今一幕，李青不禁暗暗感慨：“如若沒有我李青，戚繼光這輩子怕是要遭老罪了。”

留住了十余日，王氏的調(diào)養(yǎng)也有了初步效果，李青一刻也不再多待，叮囑了公務(wù)上的事之后，立馬走人去了蘇州……

~

巡撫衙門。

再見楊慎，楊慎已然垂垂老矣，須發(fā)皆白，皺紋深邃，腰也略微佝僂，老態(tài)盡顯。

遙想當(dāng)年“國家養(yǎng)士百五十年，仗節(jié)死義，正在今日”的狷狂，以及“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青山依舊在，幾乎夕陽紅”風(fēng)流灑脫……

當(dāng)真是歲月不饒人。

李青嘆道：“時間快的真快啊。”

“是啊，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還是少年、青年……不想，已經(jīng)好了。”楊慎亦是感慨萬千，

接著又是一笑，道：“可侯爺依然年輕。”

李青問道：“可還能勝任？”

“皇上不會讓我舒坦的，我也沒辦法舒坦。”楊慎苦笑道，“朝廷擴充布政使司之事我已知曉，若我想的不錯，皇上這次是要分割南直隸，可對？”

李青頷首。

“不愧是楊狀元，你可有不同見解？”

楊慎微微搖頭，嘆道：“說起來，江南勢大，易尾大不掉的奏疏，還是我上的，今日如此，我又怎會有不同看法？”

李青想起朱厚熜確實說過一嘴，微微點頭，道：“你在江南做了這么久的巡撫，如今大事在即，是不能卸擔(dān)子，只能再辛苦一下了。”

楊慎苦笑道：“從我來江南之日起，我的命運就注定了，注定死在江南，注定死在任上。”

“也不用這般悲觀，等這次的打風(fēng)波平穩(wěn)度過，我替你給皇帝說一下情。”

“其他事侯爺說了自然有用，可這事……怕是也難啊。”楊慎笑著說，“其實也沒什么，不管皇上對我是否痛恨，我對他是沒什么怨言了，如此皇帝，古往今來又有多少？”

李青安慰道：“其實，他現(xiàn)在還真放下了許多許多，也未必對你昔日之事耿耿于懷。”

楊慎哂然一笑：“恨與不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未來幾年，我不能，也不想離開，當(dāng)然了，我也沒幾年了，就這樣也挺好，侯爺無需為我說情，我亦不想讓皇上為難。”

楊慎嘆了口氣，幽幽道：“就當(dāng)是我昔日對皇上不恭的懲罰吧。”

“大可不必如此。”

楊慎嘆道：“昔日一腔熱血，今時再看……頗為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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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兩百，馬上補

很少破防的李青，這下真的破防了。

戚繼光悻悻道：“侯爺你看你……我這不是專門道謝的嘛，你就教我兩招唄。”

“教不了一點兒，爛泥扶不上墻的貨色，諸葛孔明來了，也只能干瞪眼。”

“……您這話可就傷人了啊。”

“還傷你，我都想捶你……”李青一句也不想在這方面跟他廢話，“日子過得好過不好都是你的命，我不管了，但有一點要說清楚，萬不能因私誤公！”

戚繼光神色一肅，認真道：“這點請侯爺放心，事關(guān)軍機大事，下官寧死，也絕不屈服！”

“呵，呵呵，呵呵呵……”

“侯爺何故發(fā)笑？”

李青兩眼無神，喃喃道：“你就沒想過反抗嗎？”

“想過啊，想過很多次呢。”

李青一言不發(fā)，提筆蘸墨寫下藥方，打發(fā)道：“滾滾滾，趕緊給你媳婦兒抓藥去。”

“哎，成。”戚繼光喜滋滋接過，顛顛去了……

李青靠在椅背上，郁悶了好一陣兒，才自我安慰道：

“怕媳婦兒就怕媳婦兒吧，連老朱、老四他們幾個都怕媳婦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軍機大事上戚繼光還是拎得清輕重的，至于受欺負、受壓迫……不值得可憐，活該他啊如此。”

……

受戚繼光所托，李青并未因心情不爽就立馬走人，秉承著醫(yī)者的操守留住了一段時日。

王氏到底聽進去了李青的話，有了很大轉(zhuǎn)變。

李青雖不知夫妻的私生活，可單就戚繼光壓抑不住的上翹嘴角，就足以說明……

如今一幕，李青不禁暗暗感慨：“如若沒有我李青，戚繼光這輩子怕是要遭老罪了。”

留住了十余日，王氏的調(diào)養(yǎng)也有了初步效果，李青一刻也不再多待，叮囑了公務(wù)上的事之后，立馬走人去了蘇州……

~

巡撫衙門。

再見楊慎，楊慎已然垂垂老矣，須發(fā)皆白，皺紋深邃，腰也略微佝僂，老態(tài)盡顯。

遙想當(dāng)年“國家養(yǎng)士百五十年，仗節(jié)死義，正在今日”的狷狂，以及“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青山依舊在，幾乎夕陽紅”風(fēng)流灑脫……

當(dāng)真是歲月不饒人。

李青嘆道：“時間快的真快啊。”

“是啊，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還是少年、青年……不想，已經(jīng)好了。”楊慎亦是感慨萬千，

接著又是一笑，道：“可侯爺依然年輕。”

李青問道：“可還能勝任？”

“皇上不會讓我舒坦的，我也沒辦法舒坦。”楊慎苦笑道，“朝廷擴充布政使司之事我已知曉，若我想的不錯，皇上這次是要分割南直隸，可對？”

李青頷首。

“不愧是楊狀元，你可有不同見解？”

楊慎微微搖頭，嘆道：“說起來，江南勢大，易尾大不掉的奏疏，還是我上的，今日如此，我又怎會有不同看法？”

李青想起朱厚熜確實說過一嘴，微微點頭，道：“你在江南做了這么久的巡撫，如今大事在即，是不能卸擔(dān)子，只能再辛苦一下了。”

楊慎苦笑道：“從我來江南之日起，我的命運就注定了，注定死在江南，注定死在任上。”

“也不用這般悲觀，等這次的打風(fēng)波平穩(wěn)度過，我替你給皇帝說一下情。”

“其他事侯爺說了自然有用，可這事……怕是也難啊。”楊慎笑著說，“其實也沒什么，不管皇上對我是否痛恨，我對他是沒什么怨言了，如此皇帝，古往今來又有多少？”

李青安慰道：“其實，他現(xiàn)在還真放下了許多許多，也未必對你昔日之事耿耿于懷。”

楊慎哂然一笑：“恨與不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未來幾年，我不能，也不想離開，當(dāng)然了，我也沒幾年了，就這樣也挺好，侯爺無需為我說情，我亦不想讓皇上為難。”

楊慎嘆了口氣，幽幽道：“就當(dāng)是我昔日對皇上不恭的懲罰吧。”

“大可不必如此。”

楊慎嘆道：“昔日一腔熱血，今時再看……頗為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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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兩百，馬上補

很少破防的李青，這下真的破防了。

戚繼光悻悻道：“侯爺你看你……我這不是專門道謝的嘛，你就教我兩招唄。”

“教不了一點兒，爛泥扶不上墻的貨色，諸葛孔明來了，也只能干瞪眼。”

“……您這話可就傷人了啊。”

“還傷你，我都想捶你……”李青一句也不想在這方面跟他廢話，“日子過得好過不好都是你的命，我不管了，但有一點要說清楚，萬不能因私誤公！”

戚繼光神色一肅，認真道：“這點請侯爺放心，事關(guān)軍機大事，下官寧死，也絕不屈服！”

“呵，呵呵，呵呵呵……”

“侯爺何故發(fā)笑？”

李青兩眼無神，喃喃道：“你就沒想過反抗嗎？”

“想過啊，想過很多次呢。”

李青一言不發(fā)，提筆蘸墨寫下藥方，打發(fā)道：“滾滾滾，趕緊給你媳婦兒抓藥去。”

“哎，成。”戚繼光喜滋滋接過，顛顛去了……

李青靠在椅背上，郁悶了好一陣兒，才自我安慰道：

“怕媳婦兒就怕媳婦兒吧，連老朱、老四他們幾個都怕媳婦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軍機大事上戚繼光還是拎得清輕重的，至于受欺負、受壓迫……不值得可憐，活該他啊如此。”

……

受戚繼光所托，李青并未因心情不爽就立馬走人，秉承著醫(yī)者的操守留住了一段時日。

王氏到底聽進去了李青的話，有了很大轉(zhuǎn)變。

李青雖不知夫妻的私生活，可單就戚繼光壓抑不住的上翹嘴角，就足以說明……

如今一幕，李青不禁暗暗感慨：“如若沒有我李青，戚繼光這輩子怕是要遭老罪了。”

留住了十余日，王氏的調(diào)養(yǎng)也有了初步效果，李青一刻也不再多待，叮囑了公務(wù)上的事之后，立馬走人去了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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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撫衙門。

再見楊慎，楊慎已然垂垂老矣，須發(fā)皆白，皺紋深邃，腰也略微佝僂，老態(tài)盡顯。

遙想當(dāng)年“國家養(yǎng)士百五十年，仗節(jié)死義，正在今日”的狷狂，以及“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青山依舊在，幾乎夕陽紅”風(fēng)流灑脫……

當(dāng)真是歲月不饒人。

李青嘆道：“時間快的真快啊。”

“是啊，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還是少年、青年……不想，已經(jīng)好了。”楊慎亦是感慨萬千，

接著又是一笑，道：“可侯爺依然年輕。”

李青問道：“可還能勝任？”

“皇上不會讓我舒坦的，我也沒辦法舒坦。”楊慎苦笑道，“朝廷擴充布政使司之事我已知曉，若我想的不錯，皇上這次是要分割南直隸，可對？”

李青頷首。

“不愧是楊狀元，你可有不同見解？”

楊慎微微搖頭，嘆道：“說起來，江南勢大，易尾大不掉的奏疏，還是我上的，今日如此，我又怎會有不同看法？”

李青想起朱厚熜確實說過一嘴，微微點頭，道：“你在江南做了這么久的巡撫，如今大事在即，是不能卸擔(dān)子，只能再辛苦一下了。”

楊慎苦笑道：“從我來江南之日起，我的命運就注定了，注定死在江南，注定死在任上。”

“也不用這般悲觀，等這次的打風(fēng)波平穩(wěn)度過，我替你給皇帝說一下情。”

“其他事侯爺說了自然有用，可這事……怕是也難啊。”楊慎笑著說，“其實也沒什么，不管皇上對我是否痛恨，我對他是沒什么怨言了，如此皇帝，古往今來又有多少？”

李青安慰道：“其實，他現(xiàn)在還真放下了許多許多，也未必對你昔日之事耿耿于懷。”

楊慎哂然一笑：“恨與不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未來幾年，我不能，也不想離開，當(dāng)然了，我也沒幾年了，就這樣也挺好，侯爺無需為我說情，我亦不想讓皇上為難。”

楊慎嘆了口氣，幽幽道：“就當(dāng)是我昔日對皇上不恭的懲罰吧。”

“大可不必如此。”

楊慎嘆道：“昔日一腔熱血，今時再看……頗為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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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兩百，馬上補

很少破防的李青，這下真的破防了。

戚繼光悻悻道：“侯爺你看你……我這不是專門道謝的嘛，你就教我兩招唄。”

“教不了一點兒，爛泥扶不上墻的貨色，諸葛孔明來了，也只能干瞪眼。”

“……您這話可就傷人了啊。”

“還傷你，我都想捶你……”李青一句也不想在這方面跟他廢話，“日子過得好過不好都是你的命，我不管了，但有一點要說清楚，萬不能因私誤公！”

戚繼光神色一肅，認真道：“這點請侯爺放心，事關(guān)軍機大事，下官寧死，也絕不屈服！”

“呵，呵呵，呵呵呵……”

“侯爺何故發(fā)笑？”

李青兩眼無神，喃喃道：“你就沒想過反抗嗎？”

“想過啊，想過很多次呢。”

李青一言不發(fā)，提筆蘸墨寫下藥方，打發(fā)道：“滾滾滾，趕緊給你媳婦兒抓藥去。”

“哎，成。”戚繼光喜滋滋接過，顛顛去了……

李青靠在椅背上，郁悶了好一陣兒，才自我安慰道：

“怕媳婦兒就怕媳婦兒吧，連老朱、老四他們幾個都怕媳婦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軍機大事上戚繼光還是拎得清輕重的，至于受欺負、受壓迫……不值得可憐，活該他啊如此。”

……

受戚繼光所托，李青并未因心情不爽就立馬走人，秉承著醫(yī)者的操守留住了一段時日。

王氏到底聽進去了李青的話，有了很大轉(zhuǎn)變。

李青雖不知夫妻的私生活，可單就戚繼光壓抑不住的上翹嘴角，就足以說明……

如今一幕，李青不禁暗暗感慨：“如若沒有我李青，戚繼光這輩子怕是要遭老罪了。”

留住了十余日，王氏的調(diào)養(yǎng)也有了初步效果，李青一刻也不再多待，叮囑了公務(wù)上的事之后，立馬走人去了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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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撫衙門。

再見楊慎，楊慎已然垂垂老矣，須發(fā)皆白，皺紋深邃，腰也略微佝僂，老態(tài)盡顯。

遙想當(dāng)年“國家養(yǎng)士百五十年，仗節(jié)死義，正在今日”的狷狂，以及“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青山依舊在，幾乎夕陽紅”風(fēng)流灑脫……

當(dāng)真是歲月不饒人。

李青嘆道：“時間快的真快啊。”

“是啊，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還是少年、青年……不想，已經(jīng)好了。”楊慎亦是感慨萬千，

接著又是一笑，道：“可侯爺依然年輕。”

李青問道：“可還能勝任？”

“皇上不會讓我舒坦的，我也沒辦法舒坦。”楊慎苦笑道，“朝廷擴充布政使司之事我已知曉，若我想的不錯，皇上這次是要分割南直隸，可對？”

李青頷首。

“不愧是楊狀元，你可有不同見解？”

楊慎微微搖頭，嘆道：“說起來，江南勢大，易尾大不掉的奏疏，還是我上的，今日如此，我又怎會有不同看法？”

李青想起朱厚熜確實說過一嘴，微微點頭，道：“你在江南做了這么久的巡撫，如今大事在即，是不能卸擔(dān)子，只能再辛苦一下了。”

楊慎苦笑道：“從我來江南之日起，我的命運就注定了，注定死在江南，注定死在任上。”

“也不用這般悲觀，等這次的打風(fēng)波平穩(wěn)度過，我替你給皇帝說一下情。”

“其他事侯爺說了自然有用，可這事……怕是也難啊。”楊慎笑著說，“其實也沒什么，不管皇上對我是否痛恨，我對他是沒什么怨言了，如此皇帝，古往今來又有多少？”

李青安慰道：“其實，他現(xiàn)在還真放下了許多許多，也未必對你昔日之事耿耿于懷。”

楊慎哂然一笑：“恨與不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未來幾年，我不能，也不想離開，當(dāng)然了，我也沒幾年了，就這樣也挺好，侯爺無需為我說情，我亦不想讓皇上為難。”

楊慎嘆了口氣，幽幽道：“就當(dāng)是我昔日對皇上不恭的懲罰吧。”

“大可不必如此。”

楊慎嘆道：“昔日一腔熱血，今時再看……頗為幼稚。”

~

欠兩百，馬上補

很少破防的李青，這下真的破防了。

戚繼光悻悻道：“侯爺你看你……我這不是專門道謝的嘛，你就教我兩招唄。”

“教不了一點兒，爛泥扶不上墻的貨色，諸葛孔明來了，也只能干瞪眼。”

“……您這話可就傷人了啊。”

“還傷你，我都想捶你……”李青一句也不想在這方面跟他廢話，“日子過得好過不好都是你的命，我不管了，但有一點要說清楚，萬不能因私誤公！”

戚繼光神色一肅，認真道：“這點請侯爺放心，事關(guān)軍機大事，下官寧死，也絕不屈服！”

“呵，呵呵，呵呵呵……”

“侯爺何故發(fā)笑？”

李青兩眼無神，喃喃道：“你就沒想過反抗嗎？”

“想過啊，想過很多次呢。”

李青一言不發(fā)，提筆蘸墨寫下藥方，打發(fā)道：“滾滾滾，趕緊給你媳婦兒抓藥去。”

“哎，成。”戚繼光喜滋滋接過，顛顛去了……

李青靠在椅背上，郁悶了好一陣兒，才自我安慰道：

“怕媳婦兒就怕媳婦兒吧，連老朱、老四他們幾個都怕媳婦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軍機大事上戚繼光還是拎得清輕重的，至于受欺負、受壓迫……不值得可憐，活該他啊如此。”

……

受戚繼光所托，李青并未因心情不爽就立馬走人，秉承著醫(yī)者的操守留住了一段時日。

王氏到底聽進去了李青的話，有了很大轉(zhuǎn)變。

李青雖不知夫妻的私生活，可單就戚繼光壓抑不住的上翹嘴角，就足以說明……

如今一幕，李青不禁暗暗感慨：“如若沒有我李青，戚繼光這輩子怕是要遭老罪了。”

留住了十余日，王氏的調(diào)養(yǎng)也有了初步效果，李青一刻也不再多待，叮囑了公務(wù)上的事之后，立馬走人去了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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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撫衙門。

再見楊慎，楊慎已然垂垂老矣，須發(fā)皆白，皺紋深邃，腰也略微佝僂，老態(tài)盡顯。

遙想當(dāng)年“國家養(yǎng)士百五十年，仗節(jié)死義，正在今日”的狷狂，以及“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青山依舊在，幾乎夕陽紅”風(fēng)流灑脫……

當(dāng)真是歲月不饒人。

李青嘆道：“時間快的真快啊。”

“是啊，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還是少年、青年……不想，已經(jīng)好了。”楊慎亦是感慨萬千，

接著又是一笑，道：“可侯爺依然年輕。”

李青問道：“可還能勝任？”

“皇上不會讓我舒坦的，我也沒辦法舒坦。”楊慎苦笑道，“朝廷擴充布政使司之事我已知曉，若我想的不錯，皇上這次是要分割南直隸，可對？”

李青頷首。

“不愧是楊狀元，你可有不同見解？”

楊慎微微搖頭，嘆道：“說起來，江南勢大，易尾大不掉的奏疏，還是我上的，今日如此，我又怎會有不同看法？”

李青想起朱厚熜確實說過一嘴，微微點頭，道：“你在江南做了這么久的巡撫，如今大事在即，是不能卸擔(dān)子，只能再辛苦一下了。”

楊慎苦笑道：“從我來江南之日起，我的命運就注定了，注定死在江南，注定死在任上。”

“也不用這般悲觀，等這次的打風(fēng)波平穩(wěn)度過，我替你給皇帝說一下情。”

“其他事侯爺說了自然有用，可這事……怕是也難啊。”楊慎笑著說，“其實也沒什么，不管皇上對我是否痛恨，我對他是沒什么怨言了，如此皇帝，古往今來又有多少？”

李青安慰道：“其實，他現(xiàn)在還真放下了許多許多，也未必對你昔日之事耿耿于懷。”

楊慎哂然一笑：“恨與不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未來幾年，我不能，也不想離開，當(dāng)然了，我也沒幾年了，就這樣也挺好，侯爺無需為我說情，我亦不想讓皇上為難。”

楊慎嘆了口氣，幽幽道：“就當(dāng)是我昔日對皇上不恭的懲罰吧。”

“大可不必如此。”

楊慎嘆道：“昔日一腔熱血，今時再看……頗為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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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兩百，馬上補

很少破防的李青，這下真的破防了。

戚繼光悻悻道：“侯爺你看你……我這不是專門道謝的嘛，你就教我兩招唄。”

“教不了一點兒，爛泥扶不上墻的貨色，諸葛孔明來了，也只能干瞪眼。”

“……您這話可就傷人了啊。”

“還傷你，我都想捶你……”李青一句也不想在這方面跟他廢話，“日子過得好過不好都是你的命，我不管了，但有一點要說清楚，萬不能因私誤公！”

戚繼光神色一肅，認真道：“這點請侯爺放心，事關(guān)軍機大事，下官寧死，也絕不屈服！”

“呵，呵呵，呵呵呵……”

“侯爺何故發(fā)笑？”

李青兩眼無神，喃喃道：“你就沒想過反抗嗎？”

“想過啊，想過很多次呢。”

李青一言不發(fā)，提筆蘸墨寫下藥方，打發(fā)道：“滾滾滾，趕緊給你媳婦兒抓藥去。”

“哎，成。”戚繼光喜滋滋接過，顛顛去了……

李青靠在椅背上，郁悶了好一陣兒，才自我安慰道：

“怕媳婦兒就怕媳婦兒吧，連老朱、老四他們幾個都怕媳婦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軍機大事上戚繼光還是拎得清輕重的，至于受欺負、受壓迫……不值得可憐，活該他啊如此。”

……

受戚繼光所托，李青并未因心情不爽就立馬走人，秉承著醫(yī)者的操守留住了一段時日。

王氏到底聽進去了李青的話，有了很大轉(zhuǎn)變。

李青雖不知夫妻的私生活，可單就戚繼光壓抑不住的上翹嘴角，就足以說明……

如今一幕，李青不禁暗暗感慨：“如若沒有我李青，戚繼光這輩子怕是要遭老罪了。”

留住了十余日，王氏的調(diào)養(yǎng)也有了初步效果，李青一刻也不再多待，叮囑了公務(wù)上的事之后，立馬走人去了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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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撫衙門。

再見楊慎，楊慎已然垂垂老矣，須發(fā)皆白，皺紋深邃，腰也略微佝僂，老態(tài)盡顯。

遙想當(dāng)年“國家養(yǎng)士百五十年，仗節(jié)死義，正在今日”的狷狂，以及“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青山依舊在，幾乎夕陽紅”風(fēng)流灑脫……

當(dāng)真是歲月不饒人。

李青嘆道：“時間快的真快啊。”

“是啊，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還是少年、青年……不想，已經(jīng)好了。”楊慎亦是感慨萬千，

接著又是一笑，道：“可侯爺依然年輕。”

李青問道：“可還能勝任？”

“皇上不會讓我舒坦的，我也沒辦法舒坦。”楊慎苦笑道，“朝廷擴充布政使司之事我已知曉，若我想的不錯，皇上這次是要分割南直隸，可對？”

李青頷首。

“不愧是楊狀元，你可有不同見解？”

楊慎微微搖頭，嘆道：“說起來，江南勢大，易尾大不掉的奏疏，還是我上的，今日如此，我又怎會有不同看法？”

李青想起朱厚熜確實說過一嘴，微微點頭，道：“你在江南做了這么久的巡撫，如今大事在即，是不能卸擔(dān)子，只能再辛苦一下了。”

楊慎苦笑道：“從我來江南之日起，我的命運就注定了，注定死在江南，注定死在任上。”

“也不用這般悲觀，等這次的打風(fēng)波平穩(wěn)度過，我替你給皇帝說一下情。”

“其他事侯爺說了自然有用，可這事……怕是也難啊。”楊慎笑著說，“其實也沒什么，不管皇上對我是否痛恨，我對他是沒什么怨言了，如此皇帝，古往今來又有多少？”

李青安慰道：“其實，他現(xiàn)在還真放下了許多許多，也未必對你昔日之事耿耿于懷。”

楊慎哂然一笑：“恨與不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未來幾年，我不能，也不想離開，當(dāng)然了，我也沒幾年了，就這樣也挺好，侯爺無需為我說情，我亦不想讓皇上為難。”

楊慎嘆了口氣，幽幽道：“就當(dāng)是我昔日對皇上不恭的懲罰吧。”

“大可不必如此。”

楊慎嘆道：“昔日一腔熱血，今時再看……頗為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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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兩百，馬上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