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回到家里，李沐晴就急匆匆地拉著我坐下，“程野，你打眉姐了？”
“嗯。”
李沐晴已經知道，看來，是沈眉打電話告訴她的。
“哎呀，你怎么能打眉姐呢？你是瘋了嗎？”
我氣惱不已地說，“她說你壞話。”
“她說我什么壞話了？”
“她說你以前……說你以前做的那些事。”
“這就叫說我壞話了？”
“難道不是嗎？”
李沐晴不以為然地笑著說，“眉姐不是你想的那種人！程野，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媽之外，就數眉姐對我最好了！”
“就是她把我賣了，我也無怨無悔，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沈眉明明都說她壞話了，她怎么還在幫沈眉說話？
“小姨，你被沈眉騙了，她根本就沒你想象的那么好。”
我思慮再三，還是把沈眉睡我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以為李沐晴會驚訝，沒想到，她居然是一臉欣喜的表情，“真的？你們兩個真的……發生關系了？太好了！”
“小姨，你在說什么？”我納悶不已。
李沐晴說，“程野，你別小看沈眉開的夜色，這背后的關系網和人脈，可是十分龐大的！你能攀上沈眉這條線，對你日后大有幫助。”
李沐晴早就被社會洗禮了多年，看問題的角度，不會像我那么淺顯。
她能看到很多我看不到的利害關系，以及背后的利益，然后幫我分析。
只是，這個時候的我還想不了那么多。
“小姨，男人不應該靠自己嗎，靠女人算什么本事？”我是不認可這種事情的。
李沐晴嗤笑起來，“你太天真了！不靠別人，你這一輩子很可能就是個打工的。想往上爬，想做人上人，根本不可能。”
“很多有錢人也都是靠著女人發家的，大部分人連這樣的關系也沒有，你現在有了這層關系，還不趕緊好好抓緊。”
我不屑一顧，“我才不要，我要靠我自己。”
“靠你自己，明天你可能連班都沒得上了。”
沒等到明天，當天下午，我就沒班上了。
先是車行那邊熊老板給我打電話，讓我以后不用去了，然后是王琦給我打電話，說讓我在家休息幾天。
我當時懵得不行。
夜色那邊我好理解，肯定是沈眉跟王琦說的，可是車行那邊呢？
李沐晴說，“沈眉的關系網很廣，她想整你，有的是辦法，現在，你知道靠自己是多么天真的想法了吧？”
我那個時候還在嘴硬，“我就不信，她能一手遮天不成？”
“或許她不能一手遮天，但讓你找不到合適的工作，還是能做到的。”
我本來是不信的，并且堅定地認為，只要我做的是對的，我就一定能得到公平公正的待遇。
可接連碰壁了好幾天，我的自信心慢慢地被打擊沒了。
這幾天不僅沒有一分錢的收入，還要不斷地花錢。
看著好不容易存的那點錢幾天就被花掉了幾百，我心疼得不得了。
我開始后悔，開始反思李沐晴說的話。
我是不是真的太天真太自以為是了？
“程野，今天晚上，我陪你去夜色，你給眉姐道個歉。眉姐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只要你誠心道歉，她會原諒你的。”
現在的我，早已沒了之前的天真和自信，只剩下對錢包的心疼。
我緊張又不安，“眉姐能原諒我嗎？”
“肯定會的，相信我。”
……
幾天沒來夜色，馬超等人也很需要我。
但我現在還沒時間理他們，我得先跟著李沐晴去找沈眉。
“進來。”
李沐晴帶著我進入沈眉辦公室。
沈眉看到是我們，冷“哼”一聲。
“眉姐，我帶程野來給你道歉了。程野，快道歉啊。”
我知道是我的不對，但對不起三個字跟卡在嗓子眼一樣，怎么也說不出來。
李沐晴暗暗用胳膊肘頂我，“程野，你愣著干什么？”
“怎么，你到現在還不覺得是你的錯？”沈眉主動問我。
我說，“不，我錯了。”
“是嗎，可我看你的樣子，可絲毫不覺得自己錯了。”沈眉揶揄嘲諷。
我緊緊地抓著衣服，不知道該說什么？
李沐晴小聲提醒我，“程野，有些事情你必須自己去做，我代替不了你的。你自己好好想想，是要工作還是要你的面子尊嚴？”
沒了工作，我就沒了收入，生活一下子好像從天堂掉到地獄，我哪還講什么面子尊嚴啊。
我現在終于深刻理解了李沐晴說的一些話。
于是，我向沈眉道歉，“眉姐，我錯了，我不該打你的。”
“打都打了，道歉有什么用？”沈眉不接受我的道歉。
我毫不猶豫地給了自己一巴掌，“這樣夠嗎？”
沈眉和李沐晴都被嚇了一跳。
沒想到我年紀輕輕，自尊心這么強。
我以為沈眉不滿意，又抽了自己一巴掌。
沈眉終于將我呵斥住，“夠了！沐晴，你先出去，讓我跟他聊聊。”
“好的，眉姐。”李沐晴退了出去。
沈眉踩著高跟鞋來到我面前，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疼嗎？”
“不疼。”
“撒謊，臉都紅了，還說不疼。”
沈眉拿了膏藥為我涂抹，我有些抗拒。
沈眉氣地將膏藥塞進我手里，“自己抹吧，抹完了趕緊走。”
“眉姐。”我是來道歉的，怎么能就這么走了？
沈眉狠狠地瞪我，“別叫我眉姐，我現在跟你沒什么關系了。”
我知道，沈眉又生我的氣了。
肯定是我說錯話了。
我嘴巴笨，又不會哄女孩子，這是我致命的缺點。
我將藥膏放在沈眉面前的桌子上。
沈眉抬頭問我，“干什么？”
“沒鏡子，看不見，眉姐幫我抹吧。”我這是服軟。
沈眉輕輕踢了我一腳，“打了我，還讓我給你抹藥，你也真是敢想。”
她嘴上這樣說著，可還是拿起膏藥給我涂抹起來。
我也終于相信李沐晴說的，沈眉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其實心腸還是很不錯的。
要是換成別的老板，我打那一巴掌，不把我弄死才怪。
“眉姐，我真的知道錯了，能讓我回來上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