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琴對著簪子輕輕呵了一口氣,咯咯直笑。
“剛才你不是挺囂張么,還要給自己師父吹燈拔臘?本家主今天先將你的燈芯給挑了!”
“別別別!我剛剛就是話趕話,您老人家千萬別往心里去!”
廖小琴沒理會,將我的皮帶給抽了出來。
正當她要動手的時候,門外發出“砰砰”響動聲。
起初廖小琴沒管,可敲門聲越來越響,大有不開門就要將房間給一把火給點了的氣勢。
她皺了一下眉頭。
“誰呀?”
轉身去開了門。
三癲子一臉陰沉地站在外面,門一打開,他大步走了進來,瞅見我身上的皮帶都抽出來了,轉頭看了看廖小琴。
“你想對小孟用強?”
廖小琴再豪橫,畢竟還是個女人,三癲子的話一出,臉頓時紅了起來。
“胡說八道!”
三癲子手指著皮帶。
“他一動不動,皮帶還被解了,你敢說不是?!”
我趕忙說:“三,救我!”
三癲子一把將我從床上拎起,扛在肩上,大踏步出門。
出門之前,他還對廖小琴說了一句。
“師父強迫徒弟,羞不羞?!”
廖小琴:“......”
三癲子將我扛回了房間,對我非常不滿。
“我看你進了那女人的房間一直不回來,就知道你跟她不干好事!我早說過,你要敢辜負逸然,我會咔嚓一下將你的脖子擰斷!”
藍允兒本來窩在被子里看《我愛我家》,此刻已經睡著了,恬靜的像個洋娃娃。
我對三癲子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小點聲,別打擾允兒睡覺。”
三癲子對我說:“你今晚就在這個房間睡,別亂跑。”
我回道:“不行,我今晚還有事。”
三癲子問:“什么事?”
我說:“正事,我要找叢瞎子聊聊。”
三癲子抽了抽鼻子。
“行,那我在這里守著逸然,等你回來。”
在床上休息了四十來分鐘,我身上的穴位自動解開了,此刻已經晚上九點多了,我尋思叢瞎子的事還得趕緊去解決。
盡管我從情感上對叢瞎子產生了無限同情,可從理性考慮,廖小琴說得其實沒錯,那套點燈的辦法,只是古籍之中流傳下來的只言片語,誰也不敢那玩意兒保證點著之后會發生什么危險,萬一就此殞命,得不償失。
我披了件衣服出門,來到叢瞎子的房間,敲了敲房門。
叢瞎子開門之后,見到是我,立馬抬手想將門給關掉。
我身子卡在門縫里,手推著門。
“老叢!你別趕我,我跟你道歉來了!”
叢瞎子聞言,拎起旁邊的熱水瓶。
“老夫不信!”
我沖他晃了晃手里的錢。
“夜宵攤,我擺一桌和頭酒,夠正式不?”
叢瞎子神色猶疑。
“你不會想在酒里下藥害老夫吧?”
我一臉無語。
“我師父說了,今晚必須取得叢前輩的原諒,否則就要將我逐出師門!”
叢瞎子不屑地切了一聲。
“你別糊弄我,剛才我就看出來了,廖小姐表面上將你拎過來讓我打,待老夫真要動手,她身子卻不由自主地擋著你,想護心肝寶貝一樣,她會開除你出師門?騙鬼呢!”
這家伙嘰嘰歪歪,我頓時毛了,手指著他,冷著臉喝問。
“你特么吃不吃?!”
叢瞎子嚇得身軀一哆嗦,退后了幾步,結結巴巴地回了一句。
“吃吃吃......吃啥?”
吃硬不吃軟!
我摟著他的肩出了門。
“等下隨你點嘍,我不差錢。”
兩人出了賓館,轉過一條街,便是夜宵攤,上桌之后,要了兩瓶西鳳酒,點了炸串夾饃、粉腸羊血、燒烤、梆梆肉、爆魚肚,椒麻雞,滿滿擺了一大桌。
我給叢瞎子倒了滿滿一杯酒,指著一桌子吃食。
“怎么樣?夠誠意吧?”
叢瞎子抽了抽鼻子,沒吭聲。
我在自己面前擺了三個杯子,全給倒滿酒,一口干一杯,說一句話。
“第一杯,向你說一聲抱歉,我不知你身份,這一路態度確實惡劣。”
“第二杯,多謝老叢你的幫助,要不然別說拿東西了,人都可能折在了云龍河谷。”
“第三杯,咱不打不相識,從今往后,有事你說話,啥也不說了,都在酒里!”
叢瞎子見我一口氣干三杯,看得瞠目結舌。
我又倒了三杯,打了個酒嗝。
“不愿意和好是吧?行,我喝死自己為止!”
正準備仰頭一口干,叢瞎子卻抓住了我的手。
“你小子,是準備把自己灌醉,等下逃單吧?”
我瞪大了眼睛。
“臥槽!這都被你知道了?!”
叢瞎子臉上肌肉抽搐,端起酒杯,一口喝了,抹了抹嘴。
“小孟,老夫心里清楚,云龍河谷之事,我錯在前,以你的性格,根本不會來向我道歉。”
“你今天約來我,肯定是廖女士讓你來勸我不要起點燈的念頭,對吧?”
既然開門見山了,我也不拐彎抹角。
“老叢,你的事我聽說了。實話講,我也很想滿足你的愿望,可那玩意兒畢竟是幾千年前的東西,書中講的辦法是否有效,還得打個疑問號。萬一出了什么事,你折在上面,可就徹底告別這花花世界了,豈不可惜?”
叢瞎子聞言,嘆了一口氣,神情悠遠而凄迷。
“花花世界?自打云秀離開那一天起,她已經帶走了我的雙眼,再也感受不了任何色彩。”
我去!
陷這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