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拎起董胖子的衣領子。
“你個死色胚!看老子今天不閹了你!”
三叔公見狀,趕忙抬手扯開了我。
“小孟,現在怎么責怪小董都沒用,還是看看家主怎么說吧。”
廖小琴閉上了眼睛,雙手合十,似乎在壓自己的情緒,嘴里喃喃念叨。
“隊友是我自己挑的,出任何事,都不能怪隊友。哪怕他是一頭豬,也只能說自己眼瞎......不生氣,絕對不能生氣......”
瞅著她那一副爐火純青的演技,以及董胖子肥臉抽搐又不敢反駁的擰巴表情,我差點忍不住笑,只得用咳嗽聲來掩飾。
好一會兒之后。
廖小琴睜開眼睛,長吁了一口氣。
“叔公,我們馬上去找阿鐘!”
三叔公瞅了我們一眼,回道:“好的。”
兩人轉身離開。
他們這是準備立馬搭乘飛機去魔都,進行下一步計劃。
之前廖小琴跟我講過,魚頭人很詭詐,去的人多了反而容易出岔子,這些天也沒啥事,讓我和董胖子回昌市先休息一陣。
我故意大聲問她。
“那我們呢?”
廖小琴甩著馬尾,頭也不回。
“回去洗尿布!”
瞅見他們背影消失之后,董胖子咽了一口唾沫。
“廖小琴,這是發火了?”
“你說呢?!”
“這可咋辦......她還說加入計劃之后,不管有沒有事,每月給我們開十萬塊錢呢,有事還有專項工作經費,這到手的鐵飯碗,不會被我砸了吧?”
“你還有臉惦記錢?!”
“......”
“開車!”
董胖子不敢惹我,頂著鼻青臉腫的頭,趕緊跑回去開車。
兩人上了車,往昌市開去。
在車上之時,董胖子一直在糾結阿鐘為什么能跑掉的問題,甚至還說讓我綁一下他,把他的手腳全給弄脫臼,自己去阿鐘之前坐的那個位置試一下,看看能不能擺脫。
我臭罵了他一頓,這貨只得作罷。
晚上十點多,我們快到昌市城區之時,肚子實在餓的不行,下車找了一家飯店吃飯。
吃完之后,兩人剔著牙縫,抽著煙,準備回去給小瑤一個大驚喜。
我們出來一個多月了,這丫頭時不時打電話來問情況,可把她給擔心壞了。
抽完煙,董胖子去后背箱拿水,打開后備箱,這貨眼睛突然瞪老大,整個人定在原地。
我問:“你遭雷劈了?”
董胖子肥臉肌肉抽搐。
“這這這......”
就在此時,一個人從后備箱滾了下來。
丁大成!
這貨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我嚇了一大跳,第一反應不是他為什么在后備箱,而是有沒有死,趕緊俯下身,探手過去,發現他呼吸均勻,脈搏有力,只是暈了過去。
“怎么回事?”
董胖子撓了撓頭,一臉哭笑不得。
“在安康的時候,你不是讓我在車上看著他,自己去祠堂逮阿鐘嗎?道爺尋思這小子雖然身上被你點了穴,可靈活的像猴子一樣,有些不放心,干脆將他給打暈了,丟在了后備箱。”
“后來廖小琴等人過來,又是審問阿鐘,然后阿鐘又逃跑什么的,我就把這事給忘記了,大家也沒人去瞄過后備箱,誰想到這老小子一直暈到現在,竟然被我們給帶到這里來了。”
蒼天!
董胖子腦子結構一定有問題,讓他看的人看不住,不需要看的人反而帶著人家千里奔襲。
我趕緊給丁大成推了穴位。
丁大成悠悠轉醒,見到我們之后,先是滿臉懵,爾后一雙賊眼瞄了一下四周。
“這特么把我給干哪兒來了?”
我正尋思該怎么回答呢。
丁大成再認真瞅了瞅附近店的招牌,突然嗚嗚哭了起來。
董胖子說:“不是......狗皮丁,你一個大男人,哭什么玩意兒?”
丁大成怒火萬丈。
“這特么不是贛省嗎?!你們不講信用,說了找到鴨舌帽之后一筆購銷的,竟然綁票!”
“綁票就綁票,要殺要刮來痛快點,可你們連餓老子幾天算怎么回事?我狗皮丁堂堂七尺漢子,當年鬧糧荒都沒這么餓過!你們幾天不吃飯,試試哭不哭?艸艸艸!”
我試探著問。
“你這是......餓哭了?”
丁大成抬手抹了一下眼淚。
“要不然呢?!出來混,你還以為我害怕的哭了?”
我撓了撓頭,給他塞了一支煙。
“那什么.....這事確實我們疏忽了,現在帶你去吃飯。”
“呸!”
狗皮丁將嘴里的煙一口給吐了。
“說了多少次,不是三字頭的華子,我不抽!”
他從地上起身,捂著肚子,自己先進了飯店。
我和董胖子趕緊跟了進去,讓他隨便點。
狗皮丁拿著菜單瞅了幾眼,抽了抽鼻子。
“江西小炒,上不得大場面,口味倒不錯,將就著吃點吧。”
“藜蒿炒臘肉、三杯雞、蓮花血鴨、四星望月、酸炒東坡,再來一份天麻乳鴿瓦罐湯,十五年四特酒來一瓶......先這樣,不夠再說。”
我和董胖子面面相覷。
這家伙對贛省美食如此精通?
菜上了之后,丁大成埋頭干飯,不僅把菜全給干光,飯吃了兩大桶,還把一瓶酒給喝完了。
丁大成打了個飽嗝,抹了抹嘴上的油。
“還算正宗。”
我們都看傻眼了。
就在此時,我電話響了,竟然是小瑤打過來的。
“小瑤。”
小瑤聲音很著急。
“哥,你們事辦完了嗎?”
我說:“辦完了,正好要到家,怎么了?”
小瑤回道:“三癲子來了!”
我問:“三癲子?他干嘛來了?”
小瑤說:“他說藍姐姐不見了......具體電話里講不清楚,你們快點回來吧!”
藍允兒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