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槍響!
就在它要撞到我之時,春苗開槍了。
這一槍奇準無比,竟然直中怪魚的左眼。
一股腥臭無比的濃漿四濺!
慘嚎聲傳出,怪魚疼得在水中劇烈翻滾。
“嘭!嘭!嘭!”
春苗站在巖壁上,神色緊張,小臉漲得通紅,不斷上彈藥開槍,有兩發打中了魚身,一發打在了水面。
我不知道她手中的獵槍為什么還能開火,也許之前春苗像狗皮丁一樣,根本沒落水。
這幾槍下去,怪魚受到了極大傷害,哭聲更加凄厲,翻滾愈發劇烈,撞得四周巖壁沙石不斷晃動。
“哥,快上來!”
小瑤渾身濕漉漉貼在巖壁一個凸起之處,朝我緊急拋來了一根繩子。
“呼啦!”
怪魚從水中再次竄起,循著聲音,狠狠撞向了小瑤站立之處。
小瑤臉色大變,只得往河里一躍,與此同時,手腕箭“呲、呲、呲”響動,全射向了怪魚。
可如此大的怪魚,她的手腕箭等于隔靴搔癢,幾乎起不了什么作用。
怪魚撞得巖壁那一塊凸起石塊翻飛。
小瑤落在了水里。
我趕緊朝她游過去,想拉著她逃。
怪魚數次攻擊不成,已經徹底瘋了,猛然轉身,朝我們兩人再次狠撞而來。
“我來了!!!”
一聲爆喝之下。
三癲子一手拿開山刀,一手拿伸縮鋼棍,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跳了下來。
“噗!”
開山刀直接狠刺在了怪魚的背上,幾乎全部沒入,只剩下刀把。
三癲子一手抓著開山刀的刀把,固定好自己身軀,一手拿著伸縮鋼棍,瘋了一樣朝魚頭狠狠砸去。
“死!死!死!”
每砸一下,三癲子嘴里發出一聲爆喝。
怪魚疼得瘋狂甩動。
三癲子在魚背上,手牢牢抓住開山刀的刀把,盡管身軀被甩得左右翻飛,但始終沒脫離魚背,而且一旦落定,另一只手的伸縮棍就瘋了一樣砸魚頭。
面對狗皮膏藥一樣甩不脫的三癲子,怪魚已經承受不住了,不再掙扎,也不再攻擊我們,開始瘋了一樣往前逃竄,想靠速度甩掉背上的三癲子。
魚帶著三癲子,像一艘發射的魚雷,往前狂飆。
三癲子騎在魚背,不依不饒,嘴里大罵著,抬手狂砸。
這是一副詭異而瘋狂的畫面!
我腦子頓時麻了,大喊。
“癲子!別打了!下來!”
“快下來!”
也許三癲子沒有聽到,也許他殺紅了眼,也許這貨腦子短路壓根不聽我的......總之,在一聲聲叫罵和魚哭嚎的交雜聲中,三癲子像一位勇猛的趕海少年,騎著怪魚,消失在了涵洞深處。
我傻眼了,反應過來之后,轉頭沖春苗大喊。
“春苗!上竹排追!”
我和小瑤趕緊往竹排游去,上了竹排。
春苗剛要晃動竹篙,頭頂傳來哭腔。
“喂!等等我啊!”
抬頭一看,發現狗皮丁一直抱著巖壁上那根鐘乳石,四肢顫抖。
“下來!”
我沖他喊到。
狗皮丁一閉眼睛,朝著竹排跳了下來。
我心中慌成了一匹。
這怪魚太兇狠了,三癲子又缺一根弦,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催促春苗以最快的速度追去。
竹排再怎么快,也不可能追上那條魚。
萬幸的是,涵洞水面有長長的血線,我們追著血線,一路疾馳。
十幾分鐘之后,雪線竟然偏離了主涵洞,進入了一處岔道。
我們也管不了那么多,調轉竹排,進入了那條岔道。
血水越來越濃。
我心懸到了嗓子眼,不知道這血是魚的,還是三癲子的。
在岔道前行了五六分鐘,我們見到了那條身上黑白斑點遍布的大魚。
它已經死了!
軀體浮在水面,腦殼被砸得稀爛,一只魚眼徹底爆出,耷拉在嘴邊,似乎布滿了怨恨,四周全是血水。
“三哥!”
“癲子!”
“......”
我們沒有見到三癲子,開始緊急尋找。
“我在這兒!”
左手邊傳來了三癲子聲音。
拿探照燈一照,見到左邊五六米之處,有一個懸起的石塊,石塊上方似乎還有個大空間。
三癲子趴在石塊上,低頭笑嘻嘻地瞅著我們,好像之前什么都沒發生一般。
瞅見他沒事,我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你跑上面干什么?快下來!”
三癲子聞言,眉頭緊皺。
“小孟,這里好多寶貝,讓我挑幾件行不行?”
我問:“什么寶貝?”
三癲子突然探出手,向我們展示了兩個東西。
“你們看!”
我們嚇了一大跳。
因為這貨手中拿著兩個骷髏頭。
狗皮丁臉上肌肉抽搐了幾下。
“人頭也算寶貝?死癲子你瘋了吧?快下來啊,這鬼地方待不得!”
狗皮丁對他了解不夠,三癲子在龍虎山就喜歡雕骨頭,見到骷髏頭,當然會認為是寶貝。
三癲子說:“你懂個屁!除了人頭,還有刀劍、包裹、壇罐!”
狗皮丁一聽,頓時雙眼反光。
“古董嗎?”
這貨從竹排跳向巖壁,像老鼠一樣,竄了幾下,徑直翻上了石頭上方的空間。
“臥槽!孟兄弟,快上來,好像是佛母將軍那支隊伍的骸骨群!”
佛母將軍的隊伍?!
我和小瑤對視了一眼。
“上去!”
兩人跳下了竹排,往上攀去。
春苗本來有一些害怕,但看我們都去了,也咬牙從竹排跳了下來,跟著我們一起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