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只有一個人在里面,也就是穿風衣開噴子的那家伙,獨自一人在祠堂里走來走去,似乎在思考著什么,而另外兩位鴨舌帽,人不知道去哪里了。
之前在河邊以及楚天旅社門口,我倒見過這個風衣男,但那兩次情況都太緊急,距離有一些遠,來不及仔細打量,現在位置較近,盯了一會兒,我感覺這家伙自己肯定在廖家見過,至于是誰,由于他戴著帽子和墨鏡,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我趕緊拿出了手機,本來想自己發信息給廖小琴,但又怕短信講不清楚,打電話又擔心驚擾風衣男,只好讓董胖子聯系廖小琴,讓他們全趕過來。
對方一直在祠堂內走來走去,顯得非常著急。
幾分鐘之后,他狠狠一跺腳,大踏步出了祠堂門。
我緊急思考著對策。
現在只剩風衣男一個人,逮住他問題不算太大。
如果不逮他,這貨極有可能向自己的上司匯報,假若他的上司就在安康,有丁大成的追魂香在,我們仍然有可能順騰摸瓜逮出后面的指使者。
可一旦動手逮,線索有可能會就此中斷。
畢竟,其他兩個鴨舌帽并不在,若發現風衣男不見了,肯定會第一時間向上家報告。
猶豫只在一瞬間。
我馬上作出了決定,先放一段風箏,賭一把試試。
風衣男出祠堂之后,走到大路邊,準備打車。
好巧不巧。
旁邊一條巷子跑來一輛出租車,停在了路邊,風衣男立馬拉開車門上了車。
我腦瓜子嗡地一下。
丁大成的追魂香只抹了風衣男一人的鞋底,且根本無法追到上車或坐飛機的人,若風衣男上了車,將再次消失在我們視線里。
不能再等了!
“啪!”
我直接丟了一塊石頭過去。
石頭砸中了出租車的玻璃。
司機本來正啟動準備開走,緊急剎車停了下來。
我從黑暗中飛奔過去。
于此同時。
司機下車開始罵娘。
風衣男極為謹慎,第一時間推開副駕駛車門,撒丫子準備跑。
“啪!”
我人已經趕到,猛然一指朝風衣男后背點去。
想象中對方癱軟在地的場面并沒有發生。
我的手指點到了一塊類似救生衣那種軟塑料上。
大意了!
對方是安插在廖家的內鬼,本來他們就是跟蹤我們送寶而來,對我點穴的手段早有防備,身上防五百錢的衣服一直未脫。
我竟然忘記了這一茬!
“嘩!”
風衣男反應極快,手中匕首猛然反刺上撩,直捅我的喉嚨。
我腳步疾踏讓過,反手一拳,朝他面門擊去。
這詭異的花浪蝶步伐,讓對方猝不及防,臉正中了一拳,墨鏡碎裂,這貨捂住臉,倒退幾步。
我一個左鞭腿,朝他當頭砸下。
風衣男嘴里嚎叫一聲,膝蓋一軟,就要倒地,但他相當頑強,在即將倒地的當口,掏出了噴子,對著我就是一槍。
我猛然一腳橫掃。
風衣男轟然摔倒在地,手中的噴子打歪了,朝空中開了一槍。
我人已經壓了上去,左手一扣,將他拿噴子的手腕扣脫臼,噴子掉在地上,右手一掐他的脖子,將他帽子一掀,墨鏡一卸。
就在此時,幾個人飛奔而來,正是廖小琴等人。
由于墨鏡碎裂,風衣男臉上被割出了不少血,我一抹他臉上的血,對方露出了真容。
廖小琴也已經趕到,神色詫異不已。
“阿鐘!!!”
這位阿鐘,就是權叔身邊的用人。
之前奪家主過三關,由權叔全權負責,阿鐘專門給權叔打下手,場內場外都讓他一手協助操辦,相當能干。
權叔與阿鐘的關系,相當與廖小琴與三叔公,祖奶與阿香。
我是怎么也沒想到,安插在廖家的內鬼,竟然會是阿鐘。
阿鐘滿臉絕望,徹底放棄了反抗,垂下了頭。
“家主......”
廖小琴俏臉肅殺,一把扯起阿鐘的衣領子。
“啪!”
一巴掌狠狠扇了過去。
“你玩得好犀利!”
轉頭一瞅。
見到那位出租車司機站在車邊瞅著我們,傻了眼,他見我朝他望來,嚇得身軀一哆嗦,立馬捂住了眼睛。
“我什么都沒看到!”
司機上了車,風馳電掣飆車離開。
我對廖小琴說:“這里不是說話之處,趕緊離開!”
剛才阿鐘動了噴子,司機很有可能會報公,到時根本扯不清楚,必須找個安靜的地方慢慢再審。
小范拎著阿鐘,先上了車。
我們幾人也跟著上去了。
車開到了一處廢棄工地,董胖子停了車。
廖小琴吩咐其他人全待在車上,由我、三叔公和她,帶著阿鐘去了廢棄工地的一棟爛尾建筑里面。
她很心細。
雖然董胖子、小范、黎教授,都是參與了獵幽計劃的人員,但阿鐘畢竟是廖家出的內鬼,有些事情不好對外面人講,而我和三叔公,則屬于廖家人,無礙。
我將阿鐘給拎了過去,放在地上。
阿鐘膝蓋一軟,身軀顫抖,“噗通”一下,朝廖小琴跪下了。
廖小琴神色冷峻。
“我想破天,未想到內鬼竟然是你!”
阿鐘臉色蠟白。
“我對不起權叔,對不起你,對不起廖家。”
廖小琴蹲下身子,用手抬起阿鐘的下巴。
“你知我性格,該怎么做,不用我指點?”
阿鐘顫聲回道。
“我知,絕不敢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