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琴說:“叔公,把東西送進來!”
大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老太太吩咐人去打開了門。
三叔公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個錄音單放機,遞給了廖小琴,又轉身退了出去。
廖小琴手拿著小單放機,沖大家展示了一下。
“不知大家是否還記得,在比拼開始之前的一天晚上,我和阿尋出去飲酒,卻遭到了幾個流氓拿刀砍?這些天我也沒閑著,費了好大的工夫,終于找到了他們,錄了一段對話,請大家聽一下。”
廖安東聞言,神色微驚,立馬上前。
“你想拿這些無聊的事來拖延時間?!”
他抬手想過來拿單放機。
老太太喝止道:“阿東!退下!”
廖安東聞言,只得咬著牙退了回去。
單放機播放鍵一摁,一段錄音對話傳出來。
“廖老板,你讓我們去砍姓孟的,現在聽說你已經逆風翻盤了......”
這是那幾位來砍我的家伙,與廖安東的手機通話。
之前我曾讓三叔公派人暗中死盯著他們,等最后時刻再逮住,逼迫讓對方打電話去訛詐廖安東的錢財,通過雙方的談話錄音,將這貨比拼之前派人來砍我之事還原,現在派上用場了。
錄音一出來,全場驚訝不已,竊竊私語。
老太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未待錄音講完,廖安東哈哈大笑,嘴角抽搐幾下。
“一段錄音而已,口技厲害之人,別說模仿我的聲音,就是動物之間交流,也能惟妙惟肖。阿琴,你這種誣陷人的伎倆,太拙劣了吧?哈哈哈!”
廖小琴摁掉了播放鍵,笑了一笑,從懷中抽出調出來的通話記錄。
“是嗎?錄音可以模仿,手機通話記錄呢,也能讓通訊公司造假?你千萬別說,有會口技之人,偷拿了哥隨身攜帶的電話,還故意模仿了這一段錄音?”
“......”
“各位如果還不信,我可以叫那幾個家伙前來當面對質,半個小時就能到。”
“不必了!彭忠!你出來向祖奶和各位阿公叔伯解釋清楚!”
他身邊一位叫彭忠的人,戰戰兢兢走了出來,低著頭。
“我我我.....”
廖安東見狀,勃然大怒,狠踹了他一腳。
“你給我捅出了這么大的簍子,現在敢做不敢認了?!說!!!”
彭忠被他踹倒在地上,疼得臉上肌肉抽搐,艱難爬起,結結巴巴地解釋。
“祖奶、各位阿公叔伯,我錯了!”
“這事與東哥無關......我跟了東哥十幾年,太想讓東哥在家里話事了,比拼開始之前,我以東哥的名義,找了幾個能打的羅漢,讓他們去砍傷姓孟的,誰知道,沒有成功......”
“后來,東哥知道了這件事,氣得狠狠打了我一頓,但他心疼我,怕我擔上殘害同門的大罪,就將這事給瞞了下來......”
“這幾個家伙打電話給東哥訛錢的時候,我就在旁邊,東哥生怕他們將此事捅到祖奶面前,為保護我,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認了這件事,準備等家中事結束了,再來同他們談。”
“祖奶,彭忠已知錯,什么懲罰我都愿意接受,但千萬別誤會了東哥。”
我心中大罵臥槽。
真是夠可以的!
這家伙表述斷斷續續的,外人看來是因為事情暴露之后太緊張。
事實上,完全就是因為在之前他從沒想過要為主子硬扛下殘害同門的罪狀,語言組織不大利索。
廖安東的反應太快了。
一招禍水東引,將廖小琴打在他身上的一拳,消于彌形。
我相信,即便是讓那幾個流氓來當面對質,彭忠也一定會死咬著此事是自己擅自做主,一切與廖安東無關,只要他夠忠心,真相將永遠搞不清楚。
這事對廖安東來說,造不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以廖安東這種有災禍立馬逼自己下屬出來替死頂包的尿性,若真的話了事,用不了多久,走馬陰陽就得徹底完蛋。
讓幾位流氓指認廖安東殘害同門之事,只是當初我向廖小琴順口提出來的一個小建議而已,我相信這僅僅是開胃菜,既然對方頂住了這一波攻擊,廖小琴手中肯定還有大牌。
我不著急,慢慢欣賞就是。
老太太開口問:“阿琴,你還有事嗎?”
廖小琴點了點頭。
“有的。”
她轉過身,嘴角微翹,直視著一臉不屑的廖安東。
“哥,這事你既然承認了,你指使的也好,龐忠擅作主張也罷,我不想再深究下去。”
“希望下面的事,你也可以同樣做出完美的解釋。”
廖安東聞言,雙目寒凝。
“什么事?!”
廖小琴不置可否,淡淡說了一句。
“哥,祖奶曾教過我一句話,做大佬的,一定要有折翼護小的胸襟,若沒有這種氣度,一時有人撐你,但終究所有人都會反你,當不長久的。”
廖安東:“......”
話音剛落。
對方人群中突然站出來一個人,沖祖奶深鞠躬,又向所有人抱拳行禮,朗聲開口。
“祖奶、各位阿公叔伯,我舉報!”
馮龍!
這一變化,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整個大廳寂靜異常,落針可聞。
沒人想到,廖安東的鐵桿心腹、替他拼死爭奪家主之位的弟子馮龍,此刻竟然站了出來!
不少人甚至以為出現了幻覺,眨了幾下眼。
我心中倒曾猜過幾次廖小琴的底牌,但全都錯了。
它真正一打出來,差點炫瞎了我的雙眼。
盛名之下無虛士。
鐵扇公主,牛逼一直在線!
廖安東差點站不穩,整個人如遭雷擊,大聲嘶吼。
“馮龍!你今天落海后發燒,腦子糊涂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