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磷工業選定的宴會場所在玫瑰莊園,早些年云氏周年慶也是在這里。
巨大鐵門內,鋪天蓋地的玫瑰,各色各樣,略一靠近就可以聞到玫瑰的濃香,除此之外,這里的葡萄酒也是一絕,是個人私藏莊園,沒點交情,根本無法租用。
足以證明赤磷工業董事長在商界地位。
宴會當天,顧遲云只接了一臺手術,最近他的心情不錯,也是難得能感受到云晚晚對他的在意,甚至有點慶幸自己當初沒走。
白羽陪著老師查房,正要下班,剛好看到顧遲云正對著手機笑,推開門進來。
“呦,心情真好,前幾天一直喪著臉,我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兒呢?!卑子鹨膊灰娡?,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
這個時間,顧遲云的所有掛號都叫完了,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顧遲云手里簽字筆轉了一圈,回了云晚晚消息,手機放在一側,“還好吧,今天下午的手術你做二助,感覺怎么樣?”
“還行,老師手把手帶著我做的,我是真羨慕你,手這么穩,我待會兒也回去繼續練習,晚上你回宿舍嗎?”
“不回了。”
云晚晚準時到醫院來接人,她看了看時間,趁著顧遲云還沒出來給賀銘打了個電話。
今天這么重要的日子,賀銘千萬不能跑出來壞事兒。
最近賀銘出去的日子越來越多,還經常帶著笑笑,若是跟賀家商討,絕對不會帶著孩子,玖鳶說,賀銘每次回去都黑著一張臉,笑笑也不太高興的樣子。
賀銘在玖鳶面前還能裝裝樣子,可笑笑是個孩子,這幾天晚上去給她送牛奶時,還能聽到笑笑跟賀銘鬧脾氣。
說什么,我不想見她了。
那個她會是誰呢?
賀家隱秘太多,賀銘身上也背著很多秘密,云晚晚要一一挖掘,就不能驚動賀銘,也不能真的跟賀銘撕破臉。
只是委屈顧遲云,不明所以被蒙在鼓中。
這件事兒牽扯太多,顧遲云不知道才是保護他,想到這里,電話那邊也被接通。
“晚晚?!辟R銘聲音溫柔一如往昔,似乎五年時光從未在他們身上留下痕跡,云晚晚恍惚一瞬,立刻反應過來,“在家嗎?”
“嗯在呢,在陪笑笑看電視,對了晚晚,上次你說要把笑笑送去學校的事,我想了,應該聽你的?!?/p>
云晚晚松了口氣,“好,我立刻讓人去準備?!?/p>
倆人又說了幾句,確定賀銘在家,今天不會出門,才放心。
見顧遲云出來,她含情脈脈的掛斷了電話,霎時間變了臉色,她給葉清清發去消息:入網。
還在公司做準備的葉清清看到消息,趕緊聯系人,準備笑笑入學的原本。
“來這么早?!鳖欉t云難得主動跟云晚晚搭話,最近兩天才開始稍作緩解。
云晚晚笑著走過去抱住顧遲云,也不給他掙扎的機會,拉著他的手,“你也難得這么早就出來,往日總要拖延,能晚一刻是一刻。”
今時不同往日。
玫瑰莊園內,推杯換盞,這種日子絕對不會有人掃興,赤磷工業在行內是翹楚,從未有人敢得罪,前些日子傳出消息,賀家要跟赤磷工業合作,所有細節都談妥了,眼下就差簽字。
而云晚晚也是帶著目的來的。
只是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封野。
“野哥?”
云晚晚正在跟合作商說話,顧遲云一個人無聊的亂轉,居然在角落里看到一身西裝百無聊賴的封野,他正在打電話看起來很煩躁。
這種場合封野一般不參加,但赤磷工業老總的邀請,封家不能不來,封檸還在國外沒回來,封野父母還在國外旅游,整個封家唯一有身份前往的就只有封野。
封野正跟同事打電話吐槽,聽到聲音回頭就看到顧遲云,他趕緊兩句話結束。
封野站起身,端著酒杯過來。
“你也來了?!?/p>
二人酒杯相碰,顧遲云回頭看了云晚晚一眼,“陪云家演戲?!?/p>
“那你還真是個稱職的演員。”
外面景色優美,靠著二樓陽臺欄桿就能看到大片玫瑰花田,夜幕之下詭譎又美麗,顧遲云喝了口酒,心情大好。
五年來,從沒這么好過。
云晚晚尋過來,從后面輕輕抱住他,顧遲云也沒有將人推開,就著這個姿勢指了個位置,“你看那,那一片玫瑰花田在國內難得,看來這莊主花了好多心思。”
云晚晚與他并肩,雙臂搭在欄桿上,愣了好久才說,“是啊,這玫瑰……你早些年送過我?!?/p>
“你還記得。”
其實顧遲云做過的事兒,云晚晚也不是全然不記得,若是完全不在意,怎么會不同意離婚,怎么會不舍得顧遲云離開。
“待會兒我還有事兒要辦,我看封野也來了,你多找他待著,不要自己亂走?!痹仆硗砦兆☆欉t云的手,酒杯相碰,里面褐紅色的液體晃動。
在夜晚的加持下,云晚晚更是美的驚心動魄,顧遲云看著看著就走了神,還是云晚晚先反應過來,踮起腳,一個帶著酒氣的親吻落在顧遲云唇邊。
“回家再讓你好好看?!?/p>
云晚晚將走之際,顧遲云突然拉住她。
“晚晚,你……”
外面聲音驟然高了許多,看來是送禮的時間到了,云晚晚跟顧遲云一同出去。
最先送禮的果然是賀家,今天賀家來的依舊是賀林。
“看來之晨說的沒錯,眼下賀家能做主的是這個賀林,看看他送什么禮吧?!比~清清從一群同行中脫身,理了理長發,對云晚晚說,“我聽說,賀家為了這次合作花了大價錢,在國外拍賣行選了價格最高的翡翠?!?/p>
賀林跟賀銘長得有五分相似,顧遲云低頭看了眼,卻見云晚晚似是有些癡迷的看著賀林。
當下顧遲云心中酸澀難忍,正要轉身離去,云晚晚突然伸手與她十指相握。
“長得很像賀銘年輕的時候?!痹仆硗硗犷^笑了笑,“那時哦我還不認識你?!?/p>
這是在解釋嗎?
顧遲云動了動手,發現被握的很緊,絲毫無法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