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明月的話,江棉棉握著紅色聽筒的手指緊了緊,立刻站了起來:
“明月,你真找到當年的記錄了?”
電話那頭,蕭明月的聲音透著一股子興奮勁,“找到了!費了我好大勁,翻了醫院檔案室整整五年的積灰,總算是把你的住院單給刨出來了!”
蕭明月頓了頓,又語速飛快的繼續說:
“棉棉,有件事很奇怪。之前我堂哥其實問過我小記的事。結果你猜怎么著?我這嘴巴張開了,腦子里也想好了詞,可到了嘴邊就是發不出聲音!
只要一想提‘小記’這兩個字,嗓子眼就像被膠水糊住了一樣。”
江棉棉聽得心頭一跳。
劇情限制竟然這么強?
連蕭明月這種主要配角都被限制得死死的。
“我不信這個邪。”
蕭明月在那頭撇了撇嘴,“就去找了幾個當初沒參與送小記出國的朋友試,結果一樣,也是說不出來。
這幾天我才發現,只有當初經手過這事兒的人,互相之間才能提小記的名字。
一旦面對蕭家人,或者面對我堂哥,那就全成了啞巴。”
江棉棉眉頭緊鎖,下意識看了一眼懷里的小諾。
小家伙正仰著頭,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顯然也在聽電話里的內容。
按照蕭明月這邊的情況,那小諾能寫出小記的事,一定是因為他跟小記是異卵雙胞胎!
“我想了很久。既然嘴巴說不出來,那我就找證據!”蕭明月舌燦蓮花的講著她的操作,“白紙黑字寫著的東西,總不能也憑空消失吧?所以,我才去查了你當年的孕檢和住院記錄。”
“棉棉,雖然這記錄上沒直接寫生下來的是誰,也沒寫‘小記’這個名字。但是!上面清清楚楚寫著‘雙胎妊娠’,還有生產時的記錄也是兩個男嬰!這就是鐵證!”
江棉棉只覺得心頭那塊大石頭稍微松動了一些。
有這個記錄,就能證明她沒有撒謊,小諾也沒有撒謊。
“這就夠了。”
江棉棉深吸一口氣,“只要讓蕭凌寒看到這張單子,他腦子里就會有個疑影。以他的性格,一定會追查到底。”
“沒錯!”蕭明月打了個響指,“我就是這個意思。只要堂哥起了疑心,憑他的手段,早晚能把小記給找出來。”
說完正事,蕭明月忽然想到了什么,連忙問:
“不過棉棉,你怎么突然這么急著要這些?是不是有人拿小記的事讓文章害你?”
江棉棉眼神冷了幾分,視線掃過辦公桌對面坐著的周震霆。
周震霆正端著茶杯,看似在喝茶,實則耳朵豎得直直的,顯然也在聽這邊的動靜。
“嗯,確實有人不安分。”
江棉棉沒有隱瞞,言簡意賅地把錄音帶的事情說了一遍。
“什么?!”
電話那頭蕭明月氣得拍了桌子。
“這幫人還要不要臉了?拿小記讓文章?那是人干的事嗎?!”
蕭明月氣得呼吸都粗重了,“我就說凌銳怎么突然打電話問我,說有沒有看到一個寄給你的包裹。我原本還納悶呢,原來是這么回事!”
這一瞬間,蕭明月腦子轉得飛快。
能把到了蕭家的包裹轉寄去部隊,又讓蘇挽月去截胡的……
除了她那位一直看江棉棉不順眼的大伯母,還能有誰?
“棉棉,你別急,我知道那錄音帶是誰弄過去的了。”
蕭明月聲音里透著一股寒意,“肯這事兒你別管了,交給我就行。”
江棉棉愣了一下:“你要怎么讓?”
“正好,堂哥今天剛給我打了電話,說部隊那邊有任務,他要回一趟北城,讓我協助他查點資料。”
蕭明月冷笑一聲,“既然有些人這么喜歡搞事情,那我就在協助堂哥工作的時侯,順手把這事兒給捅出來。
讓堂哥好好看看,他不在家的時侯,那些王八蛋是怎么算計他老婆孩子的!”
蕭家重男輕女,大伯母他們都不聽她的。
但她堂哥不一樣……
江棉棉心里一定,嘴角終于有了點笑意:“明月,你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辦事就是靠譜。”
“那是,咱倆誰跟誰啊。”
蕭明月被夸得有點飄,但很快又拉回正題:
“對了,這孕檢記錄是原件,只有一份。我怕寄過去弄丟了,回頭沒法補。我去找個復印廠,給你復印一份清晰的,用掛號信寄過去,這樣保險。”
“行,聽你的。”
江棉棉剛應下,電話那頭就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緊接著是有人喊“蕭明月”的聲音。
“哎呀,我辦公室來人了,還是個急活兒。”
蕭明月語氣匆忙,“棉棉,我先掛了啊,東西我弄好立馬給你寄!你自已在那邊當心點,別被人欺負了!”
“好,你去忙。”
江棉棉放下聽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有了蕭明月這邊的資料,她心里的底氣徹底足了。
于是,她就轉過身,看向一直坐在辦公桌后面沒說話的周震霆。
“司令,剛才的話您應該也聽到了。”
江棉棉站得筆直,目光坦蕩,“我有當年的醫院生產記錄,上面清楚寫著我生的是雙胞胎。這份證據,過幾天就能寄到島上。”
周震霆放下手里的茶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剛才電話里的內容,他確實聽了個大概。
雖然有些關鍵詞突然就沒聲了,但從江棉棉的回答里,也能推斷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好,小江通志,那我就等著看你的證明資料。”
周震霆說完,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身子微微前傾,那股威嚴的氣勢瞬間壓了過來。
“既然證明了你確實生了兩個兒子,那還有件事我必須得問問你了。”
周震霆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江棉棉的眼睛。
“你跟蕭凌寒的老二,就是那個叫小記的孩子,現在在哪兒呢?”
“既然是雙胞胎,為什么只讓小諾陪蕭凌寒隨軍?那孩子……為什么沒帶到部隊來?”